,都要死在这里。”
他恶意满满地看向殷九霄身后的冰墙,此刻那用强大内力凝铸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无数道裂缝。
“殷九霄,任凭你再强,也不是五蛊王的对手,他们不会痛不会累,只需将你耗到油尽灯枯,所以我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
就在赏罚使说完之后,冰墙发出一道巨大的撞击声,在五个老怪齐力冲撞之下,彻底破碎的四分五裂。
“宫主小心。”月青璃和陈显齐声喊道。
殷九霄感觉到背后的风声,将手上半死不活的赏罚使甩开,再次与那五个蛊王纠缠起来,为了尽快脱身去找路雪柔,他将体内的天魔内力提升到极致,然而就如赏罚使所说,这些人不怕疼也不会累,而他是无法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的。
出掌的空隙里,殷九霄忽然看向夜幽台中央,那里立着一把被他冷落丢弃的魔刀,刀身已经不再有光芒,看着与废铁无异,甚至不如一把普通的刀。
殷九霄早已做了选择,但此刻,路雪柔的安危却更为紧要。
他只犹豫了片刻,便甩开几个蛊王的纠缠,落在夜幽台中央,毫不迟疑,伸手握住了魔刀。
赏罚使看见他这样的举动,嘲讽道:“没用的,魔刀已然被你抛弃,自我封存之后,它就成了彻底的死物,不会再感受到你的召唤。”
殷九霄握紧了刀,一开始魔刀毫无反应,但随着他开始向魔刀注入天魔内力,刀身发出一阵阵鸣响,白芒由刀尖一直向上,越来越盛,暗沉的血线重新变为鲜红,就好像死而复生了一般。
重生之后的魔刀比之前更为凶戾,夜幽台周围一时杀气冲天,殷九霄拿起刀,恶念和杀意持续不断地进入他的脑海,理智被驱逐到角落里,几近破碎。
“沉渊。”他仿佛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而后,铺天盖地的黑潮就此将他吞没。
失去意识后,他与沉渊刀融为了一体。
夜幽台死一般的寂静,自从殷九霄叫出了沉渊刀的名字,无尽的杀戮就已经开始,月青璃和陈显带着魔宫弟子把那些不能动的高手们抬走,回来一看,五个蛊王和赏罚使已经身首分离,残肢断臂铺了一地。
殷九霄红衣似血,提着沉渊站在那里,眸中无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杀意,这绝不是正常人类的样子。
该怎么办?
陈显朝月青璃挤挤眼睛,月长老,咱们跑吧!
月青璃何尝不想跑,但是往哪跑,他们跑了,把这么一尊杀神放出去,没多久他就把天下人杀光了。
她苦想了一会儿,从身上翻出了一个玉牌,玉牌上刻着庞氏的标识,这是前些日子路雪柔给她的,路雪柔问她老看着这块牌子,是不是很喜欢,喜欢就送给她,以后庞氏的商铺她可以随便吃,随便拿。
其实月青璃在意这块牌子,是因为一个故人,但又无法与路雪柔解释,只好先拿着,没想到今日就要派上用场了。
也不知道对理智全无的殷九霄有没有用,算了,大不了就一死嘛,若是不能把入了魔的殷九霄拉回来,她本来也要死的。
月青璃大义凛然地向前走了一步,示意陈显,情况不对你就先跑吧。
她慢慢朝着殷九霄靠近,双手举着玉牌,被愈发浓重的杀气激得汗毛直立。
殷九霄已然发现了她,血红的眸子望过来,月青璃瞬间就把想好的说辞给忘了:“宫,宫主……”
她忍不住看向殷九霄手中的沉渊,魔刀在兴奋的颤动。
月青璃咽了咽口水,努力把玉牌往前送了送:“宫主,你看这个。”
殷九霄的目光逐渐被玉牌吸引,看了一会儿,他伸手接过了玉牌。
月青璃见他的举动还算正常,说话也顺溜了不少:“宫主,路姑娘还等你去找她呢。”
她提到路姑娘,殷九霄便淡淡地看向她,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月青璃觉得有门,赶紧说道:“路雪柔路姑娘,带走她的那个女子与她长得很像,她们是不是姐妹什么的,赏罚使定是在骗您,属下在周围没有找到血迹,人被带走的时候肯定是活着的。”
眼见殷九霄眼里的血色退去,周身的杀气也收敛了一些,月青璃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口舌,倏然松了口气。
“她还活着。”殷九霄抚摸着玉牌,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西夷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行,车厢里坐着三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姑娘坐着,另一个姑娘被五花大绑,只能躺着。
路雪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得倒个了,这破车厢里连个软垫都没有,绑着她的是粗麻绳,皮肤都快磨破了。
最坏的情况是,刚才夜雪歌被那个中年人命令,给她喂了一颗药,那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股屎味,恶心的她都要吐了。
当然,她肯定是不怕中毒的,问题是,她在上了这辆马车之前都是昏迷着的,没来得及留下线索,茫茫人海,殷九霄上哪找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