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许轻轻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许轻轻给谢怜青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谢怜青神情略显疲惫,面对女友时声音却尽量温柔。
无论是林家的事情还是系统,都是他在负责收尾。而在这个阶段,他丝毫不能掉以轻心。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许轻轻的时差是凌晨。他从椅子上起身,问道:“睡不着吗?”
许轻轻双手抱膝,声音很轻地说:“做了个噩梦,有一点想你了。”
许轻轻最后并没有将梦境中的内容告诉谢怜青。她想那时候的谢怜青一定很痛苦,她不愿意对方再想起来。
她们现在已经有新的生活了。
电话那头,谢怜青笑声低沉。他走到落地窗旁,俯视这座城市,温柔地问道:“什么噩梦呢?”
许轻轻说:“我梦见天空下雨了。”
……
许轻轻在新学校上学的日子十分充实。没有了系统的威胁,她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轨。乐娇娇也来了学校,许轻轻终于在异国他乡有了熟悉的朋友,两人一同上课,周末假期还会相约去逛街。
谢怜青结束了对林家和系统的事情处理后,便遵守了自己从前的诺言,假期有时会来看许轻轻。两人每个月能见两次左右。
周末时他们会一起去海滩晒太阳,或者手牵手去街边散步。因为谢怜青每次来找她都需要乘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如果加上工作比较忙,所以有时候许轻轻和对方什么也不做,一起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发呆。
谢怜青闭眸补觉时,许轻轻就躺在他怀里看无声电视。
春去秋来,落地窗外飘落的樱花变成红叶,再化作朵朵雪花。屋内的气氛始终安静又温馨。
许轻轻想,如果这时候谢怜青向自己求婚,她肯定是再也不会拒绝了。
许轻轻生日那天,谢怜青因为在工作不能赶来,为她定做了一个蛋糕送来。许轻轻一个人待在家,每一口都吃得很小心。
吃完蛋糕,她又打开大冰箱,在自己签收的一整堆玫瑰中寻找戒指的踪迹。
但是直到结束,她都没有找到。
许轻轻双手环抱坐在地上,神情不敢置信,怀疑自己不小心把它吃下去了!
最终她不得不承认,谢怜青似乎把求婚这件事给忘记了。
许轻轻自作多情了一番,于是恼羞成怒,很生气地把男朋友给拉黑了。
处理完公务正准备给女友发消息的谢怜青:……?
许轻轻每天会抽空和家人视频,聊一些学校和生活中的事情。春去秋来,一年时间很快过去,许轻轻再次踏上A市的土地。
系统被解决,许轻轻其实早就可以回来了。只不过她在新学校忙于学业,偶尔有假期也是待在异国他乡独自度过,直到现在才有空回家。
到家后许轻轻和爷爷奶奶聊天,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许昌山在和白雅秀闹离婚,然而后者不肯同意,现在家中一地鸡毛。
许奶奶摇头,很沉重:“当初劝他不要做错事,他满眼满眼都是白雅秀,口口声声说那是他的真爱。现在都十几年过去了,他又哭着喊着说对不起江雪,人都走了又有什么用,真是作孽……”
许轻轻不知道说什么。她猜也许白悠蓝对许昌山用了对付自己时相似的噩梦道具,但说到底也只能怪许昌山心智不坚定。
他现在表现得多么后悔不迭痛不欲生,都挽回不了过去,无法改变他曾经做的错事。
许轻轻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见孙女不喜欢,许奶奶也就随口抱怨了一句,然后她对许轻轻说:“今年你回来,是不是该去看看你母亲?”
许轻轻这次离家一年多时间,按道理回来后也该去祭拜母亲了。
许轻轻想到刚才得知的许昌山的消息,也认为自己应该去亲自跟妈妈说一下仇人的下场和报应。
许轻轻去墓地那天是在阴天,身边是陪同她的谢怜青。他们抵达陵园时,许轻轻发现有人似乎在鬼鬼祟祟地偷窥他们。
许轻轻有些疑惑,准备等祭拜结束后向负责人打听打听。
林江雪石碑前摆放着几束鲜花,其中两束是许家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送来,而另外几束花的主人是谁,许轻轻大概能猜到。
谢怜青这是第一次陪许轻轻来祭拜对方妈妈。她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林江雪坟前。便退居到一旁,将时间和场地将给自己女友。
许轻轻很久没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怜青不愿打扰女友说悄悄话,主动避嫌,走到了不远处几米外。
许轻轻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她别过头,看向墓碑上的温柔女子的照片,笑着说:“妈妈你看,那是我男朋友。”
“你还不知道吧,许昌山那个渣男遭报应了,他被爷爷奶奶赶出许家了。还有白雅秀,听说她最近忙着和许昌山吵架,还要探望成为植物人的白悠蓝……”
不知不觉,许轻轻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蹲了太久,腿有些麻了,干脆找了个位置坐在了墓碑一旁,头靠着石碑。
许轻轻抬头仰望天空,呢喃说:“许昌山来找过你对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