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秋雨桐呆呆眨了眨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仍然伏在对方身上,两人的嘴唇也紧紧贴着。
陆霄怔然望着他,神色仿佛做梦一般。
秋雨桐猛地回过神来,脑子“轰”一下空白了,而后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手忙脚乱地试图爬起来,可是山洞的地面实在太湿滑了,他脚底下接连打了两三下滑,还是没能爬起来,对方已经哑声道:“别走!”,而后狠狠一拽,又把他给拽了回去,不要命一般狠狠吻了上来!
“呜呜呜……”秋雨桐被亲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胡乱扑腾着想躲开,却被对方死死扣住了后脑勺,根本躲不开。
陆霄还不满意一般,猛地一个翻身将他牢牢压住,一只修长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将秋雨桐两只手腕都锁在头顶,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扣着他的后脑勺,发疯一般掠夺着他肺里仅存的一点空气……那种姿态,简直像一头干渴到了极点的濒死猛兽,终于找到了活命的甘甜水源……
怎么回事?这小子忽然发什么疯呢?秋雨桐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完全忘记了反抗……头昏脑涨间,他忽然猛地一个激灵,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狠狠一把推开了对方!
陆霄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这个孽徒!秋雨桐瞪着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抬手一看,满手鲜红粘稠的血迹——他方才胡乱推拒,正好推到了陆霄的胸前伤口上。
他整个人都慌了神,一下扑了上去:“霄儿!”
旁边呆愣着的徐冬青,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过来,仔细摸了摸陆霄的脉搏:“应该没事儿,只是有点发热。书上说,伤后发热是正常的。”
“呼……”秋雨桐长长松了口气,而后几乎后悔到了极点,陆霄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让他亲两口摸两下又不会少块肉,自己怎么就那么粗鲁……就算要推开他,也该稍微轻柔一点。
徐冬青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呃,你的衣服。”
秋雨桐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头看了看,前襟果然一片凌乱不堪。他窘迫地拉了拉衣襟,又稍微理了理头发,忽然又有些担心:“那个,他好像不太清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冬青沉吟道:“嗯,我记得书上说,发热时出现幻觉,也是常有的事。他方才那个样子,明显是出现幻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不用太担心,应该没问题的。”
“哦,这样啊。”秋雨桐略微放了些心。
他想了想,又站起身来,出洞胡乱拔了一大抱茅草,抱进洞穴堆成一堆,又招呼道:“二庄主,到草堆这边睡吧,稍微暖和一些。”
他一边招呼着徐冬青,一边试图把陆霄抱到草堆上。
徐冬青走过来,摸了摸草堆,忽然轻轻“嘶”了一声:“好痛!这,这什么草?”
“就洞外
的茅草啊……”秋雨桐愣了愣,轻轻放下陆霄,“怎么了?”
徐冬青拈起一根茅草,借着洞口的月光仔细看了看:“这草的边缘太锋利了,有点儿割人。呃,对了,你的手没事吧?”
秋雨桐这才感觉到了什么,赶紧低头望去,只见细嫩的双手掌心,被割出了许多细小伤痕,只是他这晚实在太心慌意乱了,方才竟然没注意到。
徐冬青轻轻叹了口气,拿了药膏给他敷上:“你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
秋雨桐垂眸看着对方给自己上药,心中忽然一阵酸楚:“也不是,我去过很多地方。只是那时……”
当年他带着小陆霄,师徒二人在民间颠簸流离了许多年,后来陆霄长大了一点,非要去边境立军功,他也跟着去了,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只是当年那些日子,所有的琐碎事情,都被陆霄一手打理了,根本用不着他操心,最艰难的时候,陆霄都没让他吃过苦,他又怎么分得清这些乱七八糟的茅草。
这些年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不合格的师尊……还一直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教了个好徒弟。
徐冬青轻声道:“童公子?”
秋雨桐回过神来:“你说什……”
他微微一顿,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和陆霄出门在外的时候,一直自称“童语秋”和“萧路”,可如今这个情况,继续欺骗徐冬青确实不大好,但也不能全部说出来,毕竟他和陆霄的身份都很敏感。
秋雨桐略微想了想,含含糊糊道:“二庄主,其实我不姓童,我姓秋。你叫我阿秋吧,叫他……阿霄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是了,你是秋雨桐的儿子嘛,自然姓秋。对了,你也叫我冬青好了。至于二庄主这个称呼……”徐冬青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这世上再没有药王庄了,自然也没有二庄主。”
他神色十分暗淡,秋雨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叫你冬青吧。”
徐冬青沉默了片刻,又道:“对了,你们是师徒吗?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朋友来着,可今天我听他叫你师尊?“
“嗯,我们是师徒。我们是出来……历练的。”
两人乱七八糟地聊了一会儿,徐冬青也累坏了,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