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帮着搬搬菜,可伙房那边说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在伙房里老是偷拿东西,钟校尉有些头疼,最后把他扔到了巡逻兵里去,巡逻营的营长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让他磨磨这小子身上的痞气。
边界线上一片安静,什么都看不到,走近他们的岗哨,才发现才发现原先守在岗哨里的几个士兵已经没了呼吸,死因就是脖颈上那一条细长的血痕。
什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一只巡逻小队有七个人,再加上来换防的士兵五个:“赶紧两个人回去报信,其余人,立刻戒备。”
林晚秋手无缚鸡之力,他连怎么用铁戟都不会,这会儿留在这里也是等死:“丰利,你带着这个小子回去报信。”
丰利也不含糊,扯着林晚秋的领子就开始往外跑,林晚秋的脸色发白,连走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丰利有些不耐烦:“跑起来,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他们是,死了吗?”林晚秋的手被吓得冰坨一样,“明明,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
他记得里面有一个人,是跟他睡一个营房的,那天晚上还跟他说过一句话,今天就没了。
“不然呢?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赶紧跑起来。”
林晚秋又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想起那个差点被他害死的随玉。
本应该团圆喜庆的夜,云西边境却乱成了一锅粥。
大年初一的清晨,随玉被一阵阵的爆竹声吵醒,他想抬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手连往上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整个人像是马车碾过之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连动一动都觉得困难。
“林牧青。”他的嗓子里就像是被人塞了很多的干草,被扎得他连吞口水都疼,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林牧青应该起床有一会儿了,那半边的被窝已经凉了。
林牧青听见他的声音,掀开门帘进门,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你醒了?”
随玉像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感觉自己的身上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动,他看了林牧青一眼,用沙哑的声音骂了一句:“你王八蛋。”
“你都骂了一夜了。”林牧青走到他的身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歇会儿你的嗓子吧,我给你熬了甜汤。”
随玉被喂了几口糖水,里面还煮了红枣银耳,还有一个荷包蛋,还飘着接元宵。除了荷包蛋,托盘里还放着几个圆滚滚的白煮蛋,他皱着眉头:“我不爱吃鸡蛋。”
他也不是不爱吃鸡蛋,就是这样白水煮出来的带壳的他不喜欢,做成蛋羹或者荷包蛋他还能吃,就是觉得白煮蛋噎嗓子,平时都不爱吃,今天这种情况就更吃不下去了。
林牧青拿了一个白煮蛋在随玉的脑门上轻轻碰了碰:“今天大年初一,要吃汤圆和鸡蛋。”他又拿着鸡蛋在随玉的脸上滚了滚,“鸡蛋在身上滚一滚,滚走所有的霉运和不开心。”
随玉没有力气跟他争辩,看着他把鸡蛋剥掉外壳,然后凑到随玉的面前:“象征性地咬一口,就一口。”
随玉用门牙磕了一点蛋白,然后剩下的一个鸡蛋都让林牧青吃了。
倒是那碗甜汤,随玉喝了不少,他看着碗里的东西,又皱了皱眉:“这不是元宵吗?为什么要今天吃?”
“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入乡随俗嘛。”
其实按照风俗,随玉应该在今天早晨起床给春娘磕头,但因为昨天晚上随玉实在是太累,春娘也能理解,她一早就跟李婶儿还有林阿么约好了,林平送他们去山下的庙里烧香。
林华也跟着他平时玩得来的小伙伴出门去了,大家的兜里都有零花钱,这会儿都蹲在寨子的门口,等着每年初一都会上山来卖货的货郎,小孩子的手里都有过年大人给的压岁钱,都想买些没有见过的玩具和零嘴。
这会儿家里就只剩下了林牧青和随玉。
随玉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林牧青就坐在他的旁边。
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挠挠他的颈侧,随玉烦得要命,努力抬起手来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又开始补眠。
随玉从早上躺到了晚上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林牧青给他穿好了衣服,眼神落在他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上面难得地红了红脸,他咽了咽口水:“还疼吗?”
随玉一天都像是鸵鸟一样,一点都不想去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会儿林牧青一问,他的整张脸都完全红了,他怒瞪了林牧青一眼:“你闭嘴。”
春娘他们上完香回来的时候,林牧青在厨房里做饭,随玉坐在灶前烧火,春娘朝他招手:“小玉儿过来,娘给你求了平安符。”
随玉站起身来,身上还是酸疼,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别扭,春娘怕他害羞,只把那个开过光的平安符塞到随玉的手中:“明天娘再给你绣个荷包,以后你就把这个平安符随身带着。”
林华也蹦蹦跳跳地跑进屋,一把抱住随玉的腿,疼得随玉嘶的一声,他太兴奋了没有听见:“嫂子你看,这是我从货郎那里买来的东西。”
他把自己买好的东西都捧到随玉的面前,有炸得金黄的江米条,像是山菌做的炸物,另外的都是一些玩的东西:“嫂子,你喜欢哪个,你就挑哪个。”
他话刚说完,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