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也太偏了吧?娘,你就不管管!”
白氏蹙眉拧了她一眼:“明渊是小辈,他愿意给谁花我们做长辈的能说什么?钱是人家的,人家怎么用是人家的事情。还有,松灵你是怎么一回事,外人说慧慧是赔钱货也就罢了,你是自家人也这样说,让你大姐听到了会怎么想?”
乔松灵撇嘴:“本来就是。”
“你是女子,当知道女子的难处。”白氏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以后别这样说了。让你爹听到了,非说我把你教坏了不可。”
乔松灵见她生了气,忙上前来陪着小心:“娘,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气啊。不过,我倒觉得那十两银子花得冤枉。大哥大嫂都说,其实白家人本来就不想养慧慧来着,白白送他们银子,难怪他们嘴巴都要笑歪了。”
白氏叹了口气,不吭声。
她早提点过乔松灵没事别总去大房那边,偏女儿听不进去,如今瞧着李氏将女儿怂恿成这样,她心里也有气。又说了乔松灵几句,她打发乔松灵去休息,自己则去了大房那边。
李氏刚送走乔松灵又见白氏过来,忙下榻喊了一声:“娘。”
“李氏,如今家里闹成这样,你爹不说,我不说,是因为不想让家人更生分,但不代表我跟你爹老糊涂了。你撺掇着小姑子跟二三四房闹,是想活活把这个家搅和散了是不是?”白氏没客气,劈头盖脸就骂了下来:“你搞不清楚状况,老婆子现在过来告诉你,眼下老大是被族里除名了的,能住在家里,是家里的兄弟们不计较,要是真计较起来,把你男人撵走,你还能靠着谁?靠明鹤,还是靠明鹭?”
李氏俏脸一白。
白氏又道:“且不说明鹤和明鹭要好几年才能出得了头,等他们出头的时候,明渊他们恐怕也成了贵人。你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缩着脑袋过日子,别事事都跳出来让人把你挂在杆子上晒。孩子们还小,你安生些,或许还有好日子过,不然带坏了两个孩子,都往歪路上走,都跟老大有样学样,你大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你自己想想。”
“松灵本来就是个眼睛看着钱的,你再撺掇着她做什么,让我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白氏丢下一句话,重新回了堂屋。
绣针扎了李氏的手,她哎哟一声,目送婆婆出门,才晓得疼,将手指发到口中吸吮。
白氏是乡下妇人,话糙理不糙,恍若什么打在心头,激得李氏一个抖擞。她目光有些愣怔,恰在这时,乔明鹭背着柴火回来,放在院子里的墙角边。才十三岁大的孩子,如今家里大人不管事,下地干活、山上砍柴都做得格外顺手了,人眼见着黑了一圈,倒是比从前骄养的时候精神了点。
李氏眼窝一算,瞧着一夜之间长大懂事起来的儿子,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同时,她也埋怨上了乔松平。
都是当爹的不顶事,明明自己是个壮年人,却偏生懒得跟猪一样,如今竟是靠十三岁的儿子来养着。
不知不觉的,李氏生出了对乔松平的厌恶之心。
晚些乔松平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这是他被除名之后的常态,明明下河村没人请他喝酒,偏他总有吃不完的席。李氏蹙起眉头,心中泛着嘀咕,等乔松平睡下后她便去翻了自己藏钱的几个地方,这一找,还真发现自己的私房钱又少了一些。
不用说,八成是乔松平偷拿了去的。
李氏怒火中烧,两口子当即打了一架。
说打了一架也不合适,其实是乔松平自知理亏,又喝得多了,单方便被李氏殴打。
直打得乔松平也跟着火大,恶狠狠的推了李氏一把,李氏扬天从炕上跌了下来,脑袋砸在了凳子上,敲了个大包。乔松平醉醺醺的翻身下炕,头也不回的走了,又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