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甘心失败,沿途截杀我等,均被我等躲过。入了京后,臣到通政司呈送证据,陛下已经知晓。陛下让我在府中静候消息,有人却等不及,昨天有人潜入乔家,意图杀人灭口,我一家老小险些遭人毒手。”
“好在太子殿下机敏,当先将我合家老小转移,又命金刀卫严守乔府,才幸免于难。”
“刺杀的人没有得手,不过,刺客却被我们抓获,因而得知了做下这些事情的人,乃是高元潼高阁老,以及——”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只见乔明渊的目光扫过王室宗亲那一脉,掷地有声的说:
“宣王殿下。”
死寂,真正的死寂,没有一点声音,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过,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了宣王赵秉锡和高元潼的身上。
高元潼尚且还绷得住,赵秉锡却汗如雨下,险些站不住。不过到底是皇子,他挺着腰是站住得,要不是微微颤抖的衣摆,无人想象得到他此刻内心的惶恐。
天启帝听完了这些,老脸微微颤抖。
他是病了,为何病的,便是因为这个。
乔明渊上前一步,呈送证据到天子跟前。
有河西长陵府粮仓的提粮证据,有跟当地粮商的交易证据,有存入票号的票据,有高家取用的支条。这些都是证明了跟长陵府粮仓贪墨案有关的人是高家。之所以能牵扯到宣王身上,是在长陵府知府的书房中,发现的宣王赵秉锡跟知府往来的书信,知府的个人账簿中,还有给赵秉锡送礼以及赵秉锡赏赐的往来记录。
确凿的证据,无数人的口供,完整呈现了两人是如何勾结盗取粮食的记录。
要知道长陵府是个大粮仓,里面的粮食两年一替换,或许这只是去年和今年的,还有更早些时候的,累计起来,那不是贪墨了八万石的事情,而是百万石打底了!
百万!
户部在全国统计的粮食存储情况加起来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目了。
一个内阁朝臣联合皇子,侵吞了大盛一整年的存粮。粮食是什么,是国家人口存在的根本,没有粮食人全饿死了,还谈什么国家!
天启帝为啥会被气到生病,就是这个缘故。
他的朝臣和他的儿子,没给这个国家留活路。没给国家留活路,就是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烈火上烹烤,两面都快给他烤熟了。
天启帝捞起一块镇纸,直接砸在了赵秉锡的头上。
赵秉锡不敢躲,被砸得头破血流。
卫轻轩站出来:“陛下,粮食贪墨远胜于金银贪墨,此举动乃动摇国之根本,必须追查到底!”
“朕知道。”天启帝喘着气,咳嗽着:“太子,你来查!”
赵秉凰越众而出:“儿臣领旨!”
听到这一句,赵秉锡一直就发软的腿终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噗通倒在了地上——父皇除了丢了他一镇纸,从头到尾都没再看他一眼,根本没问他和高元潼如何辩解,甚至都没让朝臣们讨论一下,直接就定了。
乔明渊呈送的证据,可谓相当完整!
他完蛋了!
高元潼完蛋了!
他没有高元潼那么绷得住,高元潼甚至还站出来回应:“臣愿配合太子殿下调查,臣相信太子会给老臣一个公道的!”
呸,什么公道!
乔明渊侧目看向高元潼,没有说话,如果这些证据还能让高元潼挺立朝堂,他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高元潼回答了之后也直起身来,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高元潼眸中的冷意对上乔明渊的蔑视,登时怒火中烧。
位居一品的权臣高元潼不愿意相信,他会输给一个三十岁的后生。太子赵秉凰领了圣旨,保留着老臣的体面,等天启帝走后才让金刀卫请高元潼到昭狱去做客。
高元潼被金刀卫驾着,乔明渊没走,还在原地站着看他。
两人面面相对,高元潼冷笑:“这下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