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孽种?”武氏站在李治面前,脸色难看的很:“妾身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当初那萧贱人用巫蛊之术诅咒妾身,这等毒妇的孩子怎么可以留在大内之中?”
“好了,好了!”李治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武氏的手臂:“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消消气。当初这两个孩子才几岁,母亲会巫蛊之术,孩子难道也会?再说算起来年纪大的那个也要嫁人了,小的那个也就是再过三四年的事情了,怎么会长期呆在宫内?”
“你还想让她们嫁人?”武氏顿时大怒:“这两个孽种对妾身怀恨在心,若是有了外援,肯定会想方设法加害妾身。陛下,您怎么能想出这等主意来?”
“你是一国之母,她们两个小孩子就算结了两门亲事又能拿伱如何?”李治笑道:“阿武,你未免太过多虑了吧?”
“不行!”武氏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妾身决不能答应。”
“那阿武你说怎么办?”李治苦笑道:“留在宫内你不答应,嫁出宫去你还是不答应,你总不能让寡人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吧?”
“那倒也不必!”武氏双眼闪着危险的光:“陛下,您忘记妾身在先帝驾崩之后去了哪里吗?”
“让她们出家?”李治闻言一愣:“她们还那么小,这,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修习佛法,必得善果,这还不是好事?”武氏笑道:“就这么定了,干脆今年千秋节就让她们出家,替陛下您祈福!”
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李治在两个女儿出家的问题上表现的少有的坚定,几次三番都不答应,最后武氏道:“陛下,您要是真的不答应妾身也没有办法,可皇宫这么大,这两人留在宫中有个三长两短的,您到时候可别后悔!”
李治闻言大怒,刚想发作就觉的眼前一阵发黑,仰头便倒,屋内顿时一片大乱,请来当值的太医忙了好一会儿李治方才渐渐苏醒过来,他睁开双眼,
武氏见李治松了口,心中也放下心来,笑道:“妾身遵旨!”
八日后,东宫马球场。
如雷一般的马蹄声响彻球场,似乎脚下的看台也在随之震动。朝下首的广场望去。身着紧身短袍,身着玄白两色服装的球手们正进行着晨间操演,或单骑驰骋,或依照行列进退。王文佐看到李敬业策马飞驰,穿过硬泥土地,潇洒的挥舞镰刀状的球杆,高速飞行的马球穿过球门,观众们按照支持对象的不同在旁或者欢呼,或者咒骂。
“李敬业的骑术还是那么出众呀!”太子李弘笑道:“不过比起三郎的韬略,那就不值一提了!”
“殿下谬赞了!”王文佐赶忙敛衽下拜。
“免礼,私下底你无需如此拘礼!”相处几日后,李弘也开始如金仁问一样用“三郎”称呼王文佐:“本王五岁就开始看马球了,在球场旁看上片刻,谁强谁弱便如观指纹,别看李敬业那边现在还神气的很,可局势却在不断向东宫这边倾斜,再过两三刻钟,筹数就会翻转过来!”
“殿下明见万里,微臣所不能及!”王文佐应道,原来金仁问收到各路权贵的请托太多,答应了这家,便得罪了那家,索性依照王文佐的建议,搞了一个陪练队,让这些权贵子弟组成一支马球队作为东宫六率队的假想敌,演练战术。
这样一来应了众人的要求,二来旁人也无法说闲话,毕竟上场比赛的都是东宫六率的人。当时大唐的上层多半出自关陇勋贵,尚武之风盛行,马球又是长安极为流行的体育运动,敢来请托的都有两下子,因此一开始这支陪练队打的东宫六率没有还手之力,但随着东宫六率队照着王文佐提供的战术演练,双方的差距即逐渐缩小,到了今天,双方场面上已经扯平了。
“三郎,你这办法是从军中阵法领悟出来的吧?”李弘突然问道。
“这个——”王文佐闻言一愣,旋即点头:“不错,正是从兵法中领悟出来的!”
“果然如本王所料!”李弘得意洋洋的笑道:“金教御说你乃是兵法大家,在百济屡立奇功,三郎,干脆你留在东宫为兵法教御,教授本王兵法如何?”
“这个——”王文佐心中大乱,眼前的这个半大孩子可是帝国的未来继承者,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大喜过望,扑倒在地叩首谢恩,可王文佐是知道历史上这位太子殿下最后是没能登上皇位的,下场估计会非常不妙,自己若是此时同意了,多半也会成为陪葬品。
“殿下厚恩,微臣粉身难报,只是天子已经有诏,让微臣为倭国抚慰大使,处置倭国——”
“倭国抚慰大使?”李弘目光没有离开球场,满不在乎的说:“不过一介宣抚使臣罢了,你若是不想去,本王和陛下说一句便是了,如何?”
“老子很想去,那边有金山银山,长安只能给你陪葬!”王文佐在心中暗骂,口中却说:“太子殿下,微臣于兵法所知甚少,如何敢忝居东宫兵法教御——”
“进了,进球了!”李弘突然发出一阵欢呼,他一把抓住王文佐的胳膊,一边又笑又跳:“三郎,你看本王说的没错吧!这么快就扳回来了,现在已经平分了,这场球,东宫队赢定了!”
“果然是小孩儿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