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可能了。
“那要不这样吧,假如贵国短时间内无法决定何人为王,那就让几位可能的继承人一同接受国书便是!”
“一同接受国书!”
“对呀,反正未来的贵国之王必然是其中之一,本官也算是完成上命了!否则这么拖延下去,总也不是办法!”
中臣镰足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王文佐这是一着妙棋——这样一来,中大兄皇子至少在与唐人使节会面这件事上着实了只是继承人之一的身份,也承认了其他两人的继承人地位,不啻于是一个巨大的让步。像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有权力应允的。
“此事干系重大,下官无法给您确定的答复,须得先回去禀明!”
“也好,不过最好不要拖延太长时间!”王文佐笑道。
“一定!”中臣镰足松了口气,笑道:“敢问一句,贵国国书中大概有哪些内容,让在下回去后也好与上头说话!”
中臣镰足的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这也是当时国际关系之中的惯例,毕竟到了两国首脑接受国书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最后阶段,如果那时候发现国书上写了什么过分的条款或者犯忌的字眼,那时候撕破脸岂不是很难堪。所以在一开始就要把国书的内容草稿过一遍,进行初步谈判,真正到了最后那不过是走过场而已。所以王文佐早有准备,便照本宣科道:“其实主要有三条:
“称臣,交出扶余丰璋和舍利子?”
“对,差不多就是这三条!”王文佐笑道:“我这里可以先透露一点,如果两国和议达成,那贵国在白江口之战中被俘的将士都可以被放归,为了表达我方的诚意,这次已经带来了三十名俘虏,中臣卿这次就可以带回去!”
“多谢贵国大度!”中臣镰足赶忙躬身感谢,不管唐人提出的要求如何,现在主动放归三十名俘虏可是实实在在的善意,这玩意可假不了。
“还有一件事情须得告知中臣卿,也算是在下一件私事,还请应允!”王文佐笑道。
“王大使请讲!”
“此番在下受命出使贵国,船舱中携带了不少货物,作为馈赠贵国的礼物,为了避免中途损耗,便多带了不少,不想一路风平浪静,损耗的比想象的少了不少,这些多余之物也不可能再带回去,便向在贵国出卖,换些土产回去,不知可否?”
中臣镰足听到这里,如何还不知道王文佐的心思,不过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且不说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和这位唐国使臣讨价还价,只说自己儿子对方照顾到现在的人情,自己就不可能予以拒绝。
“些许小事,何劳大使开口,某家记住了!”中臣镰足笑道。
“那就多谢中臣兄了!”
要求得到应允,王文佐的称呼也亲热了不少。
“不敢,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王兄的提点,事成之后,鄙国上下都要承大使的情分!”
送走了中臣镰足,王文佐松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只是漫长外交博弈的开始:这就好比拍卖会,王文佐这是开出价码,对方是接受还是杀价,甚至抬价都还不一定,各自的底牌也都没有亮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王文佐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背靠着东亚
“主人!”桑丘从外间进来禀告道:“倭人来人了,说请我们下船歇息,还有询问我们安排市场位置的事情!”
“嗯,这中臣镰足办事倒是爽快,立竿见影!”崔弘度笑道。
“像他这种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我们的人情!”王文佐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这么急着还了我们人情,就是为了接下来好和我们寸土不让的扯皮!”
“这倒是!”崔弘度点了点头:“这家伙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好对付,难对付,终归都是要对付!”王文佐笑道:“不过现在咱们已经出了招,只能等着他们回招了,反正什么也做不了,权当是等待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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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京,迹见宅。
“真漂亮,伱也来摸摸,没关系!”迹见赤梼将手中的青瓷长颈酒瓶递给一旁的妻子,妻子伸手摸了摸,瓷瓶的表面光滑如水,流过她的指尖,她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光滑的瓷瓶,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损坏,她连忙抽回手:“这,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
“这是平六送给我们的礼物!”迹见赤梼笑了起来:“这瓷瓶来自唐国,平六正好在难波津做事,唐国使臣要晾晒被海水打湿的货物,平六帮了一个小忙,唐国使臣便送给他了这个瓷瓶。我想把这个瓷瓶摆在我家的正堂上,这样一来,一定可以提升我家的格调了!”
“原来是来自唐国的宝物,难怪如此漂亮,看起来和玉瓶一样!平六,真的要多谢你了!”迹见夫人向跪在堂下的平六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敢!”平六赶忙低下头去:“小人能够在难波津担任官吏也都是评价主人的举荐,这不过是知恩图报而已!”
“哎呀呀,如今的世道,能够像平六你这样记得恩情的人已经不多了!”夫人娇滴滴的叹了口气,对自己的丈夫道:“夫君,你举荐的人也不少了,可有一个像平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