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劝解道:“再说她早就是个死人,如何能诅咒你?”
“她死后化为恶灵,如何不能?”琦玉叹道:“你若不信,便让医生来诊脉吧!”
王文佐挥手招来大夫,伸手扶脉片刻便脸色大变,站起身来对王文佐摇了摇头:“左府殿,请恕小人无能!”
“当真无救了?”王文佐急道:“我看她神智还很清晰呀——”
“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大夫苦笑道:“陛下生产时大出血,能够平安把孩子生下来都是奇迹了,也许有人能有回春之术,但小人的确是无能为,还请左府殿责罚!”
“罢了!”王文佐虽然气恼,但还不至于迁怒于医生,他跪在榻前,伸手抚摸着琦玉的脸颊,泪流双颊说不出话来。琦玉笑道:“三郎你如铁男儿,今日却哭得这般,我倒也不枉与你夫妻一场了。也罢,乘着我还有点力气,还有一桩事要叮嘱你!”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
“你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登上王位!原先我还有所顾虑,但齐明天皇的诅咒打消了我的顾虑,天照大御神赐予我生命,天照大御神夺走我的生命,我已经不欠她的了!”琦玉的声音急促而又微弱,就好像风中的残烛:“我知道这很困难,但三郎你一定有办法,对吗?”
“是的,我有办法!”王文佐点了点头,但脸上全是犹豫之色:“但你真的想要这样吗?”
“是的,这是我最后的愿望!”琦玉的眼睛闪烁出希望的光:“在梦里我看到孩子长大后的样子了,他长得高大威武,眉眼和你一样,却有我一样柔顺浓密的头发,他的眼睛也和我一样。我多爱他呀!就像所有的母亲爱自己孩子那样爱他,真希望能够看着他登上王位,娶妻生子,可惜我做不到了!”
“不,还来得及!”王文佐俯下身子,将琦玉拥入怀中:“虽然娶妻生子还太早,但婴儿也可以登基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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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王寺外。
铜号声响起,划破长空,披甲持弓的武士们惊讶的向正门望去,难道有什么意外吗?
寺门打开了,身披铁甲的士兵们涌出大门,呈雁翅排开,华丽的锦之御旗飘扬开来。武士们纷纷下马,每个人的心里都忐忑不安,但没人敢开口询问。
最后出来的是王文佐,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另一只手牵着一匹白色骏马。在他的身后是一具华丽的乘舆,琦玉躺在乘舆上,气息微弱,但眼睛却出奇的有神,死死的盯着王文佐的背影,目光中满是不舍。
“陛下刚刚生下了一个男孩!”王文佐宏亮的嗓音在正门前的广场上回荡:“陛下为他起名为彦良,就是兼有才德的优秀之人的意思。现在,你们向自己的新主人欢呼吧!”说到这里,王文佐将婴儿举过头顶,好让四周的武士们看清楚。
“彦良亲王万岁!”四周的武士们屈膝下跪,就好像退潮一般,出奇的是,婴儿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反而将手指伸入口中,咯咯的笑了起来,最前面的几排武士看的清楚,更是认为这孩子并非凡主,跪拜的更虔诚几分。
“得到一个生命,失去一个生命!”王文佐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侍女:“今日你们的新主人降临人世,陛下也即将离开人间,这虽然让我悲痛万分,但无人能与命数抗衡。不过在离开人世之前,陛下还有最后一个愿望,那就是能亲眼看着孩子登上王位,成为新王!”
这一次的欢呼声就稀拉多了,绝大部分武士都怀有希望与恐惧交杂的复杂心情,他们当然知道如果这位刚出生的彦良亲王能够登基为王,已经与其结缘的自己当然能得到丰厚的回报;但大和王朝数百年来的巨大惯性也是不可忽视的——女天皇如果和非王族的男子结婚,那么生下的男孩是没有资格登上王位的。打破这一惯例不但会激起各种反抗,还会引来神灵的愤怒,这可不是盔甲和弓矢能够对付的可怕敌人。
“你们是害怕会激怒神灵吗?”王文佐大声问道,沉默便是回答,没有人开口说话,但这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
“很好!”看到众人的反应,王文佐没有生气,这本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迹见赤梼!迹见赤梼!迹见赤梼来了吗?”
“老兄!”难波平六惊讶的推搡了一下迹见赤梼的肩膀:“左府殿在喊你的名字呀!还不快应一声?”
“叫我?”迹见赤梼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王文佐会在众人面前喊自己的名字,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左府殿这时候怎么会叫我?你肯定是听错了!”
“没错,就是叫你!”难波平六不顾朋友的反对,举起胳膊大声喊道:“迹见赤梼在这里,左府殿,迹见赤梼在这里!”
就好像退潮时的礁石,众武士不约而同的向四周让开,露出一块空地来,当中的迹见赤梼顿时有种被几百张弓同时对准的感觉。他缩了缩脖子,狠狠的瞪了难波平六一眼,这才举起胳膊,向正门前的石阶跑去。
迹见赤梼来到距离王文佐还有六七级台阶时停下脚步,跪了下去:“小人在此,叩见左府殿!”
“很好,你站起来!”王文佐示意迹见赤梼起身:“你转过身去,把那天在出云大国主神社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