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用傲慢的语气道:“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主上招揽的是豪杰,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土地有的是,但只给配得上的人,你懂吗?”
“我可以问问你口中的主上是谁吗?”高舍鸡问道。
“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王朴冷声道:“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过去是干什么的?”
高舍鸡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少年,虽然面容还有些稚嫩,但充足的营养和大量锻炼带来的粗壮身材是骗不了人的,还有他们腰间的精良武器,显然他们的背景并不简单,再说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不成?如果放弃自己机会,那自己只有在迁徙去唐国和逃入山林当土匪之间做选择了。
“在下高舍鸡,乃是高句丽乞骨干城守,参佐,骑将。先前在与新罗军交战时,正是我领兵最先击破新罗左翼,并领兵追击,大破新罗人的!”
啪!
只听的一声响,却是王朴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将桌上的酒壶碗碟带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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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灞桥。
轿子缓慢的爬上河堤,伴随着马蹄沉重的节奏,普安长公主靠在舒适的锦垫子上休息,外面传来侍卫首领的叫喊:“让路.清空街道,为长公主殿下让路!”
“马上就是夏天了,长安会热的根本住不下去的,得派几个得力的人把骊山的别业收拾一下!”女管家报告道:“还有陇上的供养佛窟,今年的布施也要送上了,让沙门替去世的老爷念上几卷经!”
“你都看着办吧!”普安长公主打了个哈欠,虽然是先帝的女儿,但她的母亲只是个寻常的宫女,在宫中负责洒扫。某天先帝路过,看到了她,将其搂在怀中,发生了关系。至于何时何地甚至这位宫女的名字,史书上都没有详细的记载,显然那位伟大的人物对其并没有什么情谊,仅仅因为偶然的原因,这侍女凑巧是那个人。而且先帝又无意中起了情欲,和其发生了肉体关系,犹如炎炎烈日之下,随便从路边的瓜田里摘了个瓜吃一般。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事情过后,先帝就把普安长公主的母亲给忘了,犹如把吃过的瓜的颜色和形状给忘了一般,随随便便,漫不经心。一切都不过是偶然罢了。
只是这次随随便便的行动并没有就此结束,那位宫女有了身孕,于是经过一系列的确认,普安长公主出生了,并给予了宗室的身份,而她那幸运的母亲也得到了相应的待遇,不过也仅此而已。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普安长公主就这么不引人注意的长大了,成长出嫁,但也许是命运给了她某种补偿——当她的姐妹们被一次次宫廷内斗卷入,或者获罪,或者早夭,而她却一直深居简出,和她那个突厥丈夫默默无闻的过着小日子,到了总章元年,她已经是太宗皇帝还在世的儿女中年龄最长的那个了,就算是当今天子也要叫她一声阿姐,武皇后更是对其诸事淡漠,不争不抢的性子十分喜欢,每次宫中得来珍物都要送一份给普安长公主。一时间,这位过去总是十分低调的宗室女子被长安城的社交圈抬到了宗室长者的地位了。
“清空街道!”侍卫首领大叫:“为普安长公主让路!”
轿子停了下来,长公主并没有在意,她对女管家道:“你去回王夫人的话,她想把儿子送到东宫去给太子作伴,这件事情我在皇后面前提过一次了,武皇后已经点头应允了!”
“那太好了!”女管家闻言大喜:“那我回去后立刻告诉她,王夫人肯定高兴坏了!说真的,宗室里面能在皇后面前说上话的,还只有您!”
“你还是不明白!”长公主叹了口气:“不是我能在皇后面前说上话,而是皇后愿意听我说几句!”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女管家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一样!”长公主正想解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高亢的叫喊和急促的马蹄声,随即轿子开始向一旁移动,她赶忙问道:“怎么了?外头出什么事情了?”
“回禀长公主,是露布报捷!”侍卫首领答道。
“露布报捷?”长公主兴奋的撩起轿帘,向外望去,只见灞桥两岸已经挤满了人,只露出当中一条两三丈宽的道路来,远处有人高声喊道:“王师已破高句丽,破城三十九,斩获十七万,平州四十二,县一百,户口六十九万,甲仗器械山积!昔日流落海东之中国子弟皆返乡里!”
随着喊声的接近,普安长公主看的也越来越清楚了,只见十多名锦衣骑士正策马而来,为首之人高举着一根竹竿,竹竿挑着一面帛布,帛布上书写着一行行文字,那锦衣骑士走的并不快,不断将帛布向四方展示,好让两旁的观众看的清楚。路旁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欢呼声,这时有人高声唱道:“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先帝,先帝!”此时的普安长公主已经是热泪盈眶,原来围观众人所唱的正是著名的《秦王破阵乐》,这曲本是唐初的军歌,后来李世民击败刘武周后,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