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点了点头:“用些力,我吃得住!”
崔云英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还有一件事情,李素雯公主派了使者来,留下了一封信!”
王文佐皱了皱眉头,李下玉的突兀行动一下子把她的这个妹妹至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虽然李弘竭力把李下玉的死和武则天的死划分开来,以避免让人产生不合适的联想,破坏皇家的体面,但不管怎么说,这已经对李下玉姐妹和李弘的关系造成了不可修复的损害。王文佐自己也必须重新审视自己和李素雯的关系,如果过于亲近,就很可能会引起李弘的恶感。
“怎么了?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吗?”崔云英不安的问道:“是不是不应该收信的?”
“不,那样反倒是露了痕迹!”王文佐拍了拍妻子的胳膊,以示安慰:“把信给我!”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王文佐的指尖感觉到帛纸,他拆开信封,细看起来,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句简单的问候,还有就是新府邸已经建好,她即将搬走,欢迎王文佐前来拜访,只字未提不久前发生的那件惊天大案,王文佐叠好信纸,重新吐出一口长气。
“怎么了?”崔云英问道。
“她从宫里搬出来了,新家在仁寿坊,欢迎我们去拜访!”王文佐叹了口气:“就是保平安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崔云英叹道:“这其实是好事,住在宫里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住在自家宅邸,轻松舒服多了!”
王文佐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崔云英怕打扰了,小心的停止了按摩,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丈夫的声音。
“我应该要离开长安了!”
“啊?”崔云英不解的问道。
“我应该要离开长安了,去河北,去辽东!不过你这次可能要留在长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夫君你要领兵出征?”崔云英问道。
“不错,辽东的形势很不妙!”王文佐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抓住妻子的手:“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夫妻聚少离多。你嫁给我没得什么便宜,各种苦头却一样都没有少吃!”
“没有,没有!”崔云英投入丈夫的怀中,泪满盈眶,哽咽的说:“我、我能当王文佐的妻子,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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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
“三郎你要去辽东?”李弘坐在书房里,许虚文站在他的身后,天子的腰间缠着一条素麻,这表明他正在服丧。
“不错,不能再耽搁了!”王文佐叹了口气:“我原先以为薛总管最终能够平定那边的乱局,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他能做到的了,情况愈来愈糟,如果继续拖延,将会变得不可收拾!”
“给大将军倒一杯!”李弘指了指王文佐面前的杯子,他这才发现一旁的凭几上放着一个曲颈黑陶瓶,里面装的应该不是茶水,许虚文给王文佐的杯子斟满,是葡萄酒,这可不是天子居丧时候应该喝的东西。
天子注意到了王文佐的目光,他笑了笑:“睡觉前喝一杯,这样我才能睡得更踏实!”
“好吧,失眠症的确是皇帝的职业病!”王文佐腹中暗忖,口中却道:“适当饮酒也还好!陛下,我刚刚说的事情——”
“你想去辽东是吗?”李弘叹了口气:“那长安怎么办?”
“您可以让薛将军来暂代我,崔弘度和慕容鹉我也会留下来!”
“薛仁贵?”李弘笑了笑:“败军之将他能做什么?还是算了吧!让他早些回家养老对他和大唐都比较好!”
王文佐想要开口替薛仁贵辩解,毕竟将领个人的将略在战争中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有限,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对面的是天子,掌握着无限的权力,而且刚刚失去了母亲,很快还会失去父亲,自己没必要冒着触怒对方的威胁说那些实际意义不大的话。
“你觉得张文瓘如何?”李弘问道。
“不错,张相公是个能吏,如果把政事交给他,他不会让你失望的!”王文佐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其实户部的刘培吉刘侍郎也不错,至少他对于财计方面所知甚多!”
“张文瓘、刘培吉!”李弘拿起毛笔,在身后的屏风上飞快记下来这两个名字:“还有吗?”
王文佐又念了四五个名字,都是先前给自己留下很不错印象的官员,李弘一一记下。最后道:“三郎你放心的去吧,朝中之事寡人能处置好!”
“是!”王文佐深吸了一口气,将关键的那个条件吐出:“陛下,在下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次去辽东,希望能让沛王一同去,他为兵马大元帅,臣为副佐!”
“沛王与你一起去?”李弘的目光投在了王文佐身上:“说说吧!你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为了保护陛下!”王文佐道。
“保护寡人?”李弘的心思十分快捷,立刻就明白了王文佐的意思:“你是担心万一有人打算效法你,拥立沛王继位,所以先把他带走,放在身边?”
“嗯,就是这个原因!”王文佐点了点头:“虽然陛下您还有几个弟弟,但他们一来年纪还小,二来有沛王在臣手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