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求见,他自称是契丹大庭部的首领之子,也是安东都督府的射生将,自称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禀告大将军!他还说要亲口和大将军您说!”
“大庭怀恩?契丹人?”王文佐叹了口气,他看了看书案上看不完的文书和图籍,也许见一见这个大庭怀恩换换脑子也不错!
“你带他进来吧!”
当王朴带着客人走进房间的时候,王文佐上下打量着来人,突然他觉得有点眼熟,自己该不会曾经见过来人吧?他举起右手,问道:“大,你是叫大庭怀恩是吧?我们之前见过吗?”
“是的,卑职有幸曾经拜见过尊颜!”大庭怀恩又惊又喜的抬起头:“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在下巡逻回来,柳城附近的一家酒肆歇脚,正好偶遇大将军,您当时还只是熊津都督府的都督,想不到您还能认得出在下!”
“柳城、酒肆!对,我想起来了!”王文佐拍了一下大腿,笑道:“那酒肆边上不是有一大片沼泽地?当时酒肆里还有养蜂人、猪肉贩子,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对,对!那酒肆的蜂蜜酒还很不错,有机会的话,真的还想再喝一次!”
“对,对,大将军好记性!”大庭怀恩大喜,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早已权倾天下的大人物居然还会记得当初在酒店里遇到的几个小人物,这给他更增添了几分信心,他磕了个头:“大将军,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禀告您!”
“是关于松漠都督府的事情吗?说吧!”
“是!”大庭怀恩赶忙将自己连夜赶回故乡牙帐,族中大人和萨满被新罗使者收买,举起叛旗之事讲述了一遍,最后连连叩首:“大唐天子与吾契丹人有再造之恩,然吾族居然举起叛旗,实在是罪不可赦,而吾族中百姓大多数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是为人蒙蔽,只要大军一至,自当望风景从,重归大唐天子宇下!”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立刻出兵,前往贵族牙帐平叛?”王文佐问道。
“不错,家父愿为内应!”大庭怀恩答道。
王文佐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陷入了沉思之中,大庭怀恩也不敢出声惊扰了王文佐的思绪,只能屏息等待。过了好一会儿,王文佐问道:“你从牙帐到范阳,一共走了几日?”
“一共十二日!”
“十二日?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十二天前的事情了!而就算我立刻发兵,到了那边也要十二日,不,应该说至少要十二日,甚至更多。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什么都可能发生,更不要说你有可能是一个死间,专门用来引诱我军的,好设置埋伏!”
“这——”大庭怀恩被王文佐这番分析给噎住了,他半响之后方才叹道:“大将军说的是,我的确拿不出什么凭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个你倒是不用着急!”王文佐笑道:“你说的话不难通过其他方面加以认证,先退下歇息吧!若待会有什么没想起来的,可以告诉看守!”
让大庭怀恩退下之后,王文佐吐出一口长气,来到地图旁开始重新估算起从范阳前往突厥牙帐的路程,对于大庭怀恩的话,他倒是觉得应该不会是假话,但这种事情不能凭直觉,需要从各方面的消息一一印证之后方可行事。
“大将军,从扬州来的两千宣润弩手也到了,就在南门外等候!”王朴从门外禀告道。
“好,好!”王文佐十分高兴,当时中原王朝军队对游牧民族最大的优势便是强弩,而宣润弩手便是唐军中的翘楚,多了这两千弩手,王文佐便多了几分底气:“曹僧奴也一起来了吗?快让他来见我!”
“同来的不是曹僧奴!”王朴道:“是一个三十出头的贵公子,自称姓李,叫李尚道!”
“贵公子?李尚道?”王文佐愣住了,按说曹僧奴另外派个军官统领这些弩手倒也不奇怪,但派个贵公子来统领大军就不太可能的,人家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谁吃得了这个苦呀?
“对,您要不去南门看看就知道了,可新鲜着呢”王朴道。
南门外,往来的商旅已经堵成了一锅粥,人们向路旁小丘上竖着的两面竖幡之下的一名锦袍公子指指点点,只见竖幡上写着“故大唐河间郡王苗裔”,“扬州强弩将军李尚道”,那锦袍公子头戴切云高冠,坐在胡床上,床后竖着一支长戟,也不在乎众人的指点,一副志满意得的模样。
“这厮是在干嘛?耍猴,还是唱戏?”王文佐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什么时候大唐有扬州强弩将军这个官职了?”
“这个——”旁边的是当初跟着王文佐去松州的老兵了,这次又一次应募,在军中为虞候,赔笑道:“这位李公子在扬州也算得上是地方一霸了,最喜欢奇装异服,特立独行,至于什么强弩将军,想必是他闹着玩的!”
“闹着玩?”王文佐被气的笑了起来:“朝廷名器也能闹着玩?那个什么。河间郡王苗裔是怎么回事?也是闹着玩?”
“这倒不是,他的确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后人!”
王文佐冷哼了一声,面色稍和:“原来如此,你去把这厮给我叫来,太胡闹了!”
那虞候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功夫,那李尚道就被叫来了,他距离王文佐还有十几步远便扯掉锦袍免冠去鞋叩首道:“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