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九月,或者十月?”鬼室芸不那么肯定的答道。
“来年九月、十月?”王文佐想了想:“若是如此的话,只怕我未必能赶得回来,乞四比羽这小子油滑的很,多半不会死守新城!”
“谁让你一定赶回来了!”鬼室芸嗔道:“行军打仗的事情,谁还能说的准的?我只是问要是生下来一个男孩,你有什么打算?”
“男孩?打算?”王文佐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孩子都还没出生,你操心的也太早了吧?等生下来之后再说好不?”
“那可不成!”鬼室芸已经是图穷匕现,一把拽住王文佐的胳膊:“谁知道你这一趟走了,什么时候还能回来?孩子生下来没了爹,那滋味可不好!”
王文佐被鬼室芸弄得哭笑不得,只得苦笑道:“好,好,好,我安排,我安排,说吧,你想要怎么安排才满意?”
“怎么安排?”鬼室芸眼睛一转:“三郎,你也知道我们鬼室家也是扶余氏的旁支,按说现在扶余氏正统已经断绝,旁支归正也是说得过去的!”
“扶余氏正统断绝?”王文佐笑道:“阿芸你昏头了吧?当初苏定方大将军灭百济,将义慈王以下王室千余人都迁去大唐,他们在洛阳长安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断绝了?就算把他们都划去了,只算扶余丰璋,阿庆不是他的血脉?你怎么都不算了?”
鬼室芸被王文佐戳破了,不禁恼羞成怒,她拧了一下王文佐的大腿:“我说的不是你我的孩子?你提那些人干什么?你这么讲究正统,那干脆从长安把扶余氏的迎回来好了!”
“痛、痛!”王文佐连连呼痛:“好,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让咱们的儿子当百济王是吧?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我记在心里了,你不用再说了,省的外人听到了适得其反!对了,我好些天没看到阿庆了,出什么事吗?”
“阿庆?”鬼室芸的神色有点慌乱:“前些日子我送他去难波京四天王寺了,听说那儿有文武艺师范都不错,便想送他去学艺!”
“难波京的四天王寺?”王文佐皱了皱眉头,在他的治下,大寺院不光是宗教中心,更是传授贵族青年文艺武艺的地方:“为何要去那么远?泗沘的定林寺其实也很不错,阿庆年纪还小,送那么远的地方不太好吧?”
“我听说四天王寺会更好一些!”鬼室芸强笑道:“三郎你倒是不防备他!”
“我堂堂一国大将军,怎么会防备他一个小娃娃!”王文佐笑了笑:“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这样就好,其实我送阿庆走也是为了他好,毕竟他是扶余丰璋的孩子!”鬼室芸叹了口气:“扶余丰璋杀了我的兄长,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把鬼室家的家业交给他,否则兄长在地下有灵,也不会答应。所以我才早些送他去四天王寺,希望他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嗯,这倒是!”王文佐点了点头:“无妨,他将来若立下功劳,我会在倭国给他关照的!”
“那就多谢你了!”鬼室芸感动的转入王文佐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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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新城、石塔顶楼。
大庭怀恩离开床铺,走到窗户旁,他推开窗户,院子空无一人,四周窗户漆黑一片,整座山城还在沉睡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子充满了松脂气息的空气被吸入肺中,不由得精神一振,石塔下那片松林已经开始发芽了。应该来说乞四比羽对自己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至少自己的囚室宽阔,床单每隔七八天就有人更换,没有跳蚤,不时还会送来女人和酒。除了被限制不得离开石塔,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身后的门“砰”地被推开,进来的人他却不认识。来人穿一件镶满铁片的皮背心,一手握着匕首,腰间挂着弯刀。
“你想干什么?”大庭怀恩质问道。
“你这段时间住的还满意不!”乞四比羽跟随着此人走进卧室:“别慌张,今晚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谈谈?”大庭怀恩怀疑的看了看乞四比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打了败仗?还是大唐的军队已经进逼城下了?”
乞四比羽的脸上泛过一丝红晕,大庭怀恩不能确认是愤怒还是兴奋。“小子,别刺激我!”乞四比羽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护卫:“现在你的小命还在我的手上呢!”
“你说过,今晚你只是想和我谈谈!”大庭怀恩答道。
“是,我是这么想的,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乞四比羽指了指部下腰上的弯刀:“被割掉的脑袋可是接不回去的!”
大庭怀恩深吸了口气,压下胸中的愤怒:“说吧!你想谈什么!”
“我想要和大将军谈谈!”乞四比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向东南方向指了指:“你能够替我带话吗?”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可你一见到我就把我关在这里了!”
“好吧,好吧!”乞四比羽尴尬的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这地方还不错,我也没有苛待你,对不?我现在想和大将军谈谈,你愿意带话不?”
“可以,你想谈什么?”
“如果我把那个安舜王和剑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