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方的代表,要动漕仓的粮食自然要他点头。
“开仓赈济也好,灭蝗也罢,都非能吏不能为!”王文佐沉吟了片刻,问道:“张相,你心里可有可用的人选?”
“这个——”张文瓘犹豫了一会:“要不用狄仁杰?”
“不可!”王文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怀英要镇守洛阳,就用刘培吉吧!这个人当过州县官,又在户部任职多年,处事干练,是个难得的人才!”
“可,可是——”张文瓘没想到王文佐竟然提名刘培吉,顿时吃了一惊:你们两个不是旧仇吗?
“张相是不是说他曾经得罪过我?公是公,私是私,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还有,我们三人现在身处嫌疑之地,用人方面更是要小心,不要落人口实!”
听到王文佐这么说,张文瓘原先预先准备的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半响之后才憋出来一句:“大将军肚量如海,张某佩服!”
“咱们三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啥客气话就少说些吧!”王文佐摆了摆手:“刘培吉的任命你们政事堂快些下,还有,去洛阳前让他来我这里一次,我有点事情要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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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将军说要见我一次?”刘培吉问道。
“嗯,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你说!”张文瓘笑道:“培吉呀!我也不瞒你,这次河南赈灾的事情,我本来说的是狄仁杰的,但大将军选了你,外举不避仇,大将军行事有古人之风呀!”
“是,是!”刘培吉面色有点怪异:“张相请放心,今晚我就去大将军府上拜会!”
“这就对了!”张文瓘笑道:“你和他当初虽然有些嫌隙,但终归都是为了大唐,能够化解了总是好事。大将军乃是国家栋梁,他处事独到,多听听他的话也没有坏处!”
“是,张相的话属下记住了!”
出了门,刘培吉刚长出了口气,五六个同僚便围了上来,纷纷恭喜道:“刘兄,恭喜了!”
“是呀,此番出巡河南,可是威风的很呀!”
“漕粮、数十州郡皆可一言而决!刘兄这可是时来运转了!”
“这可是大喜事,要不在蛤蟆陵那边订上一桌,大家晚上同去乐呵乐呵?”
面对着一张张满是笑容的脸,刘培吉不禁有点眩晕。自从王文佐、李元嘉、张文瓘这三头统治建立之后,刘培吉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平时的生活中,人们都用一种“看你还能活几天”的目光注视着他,在政事堂吃饭的时候,都没人敢坐在他五尺之内。当然,刘培吉自己知道这不是事实,自己即便不是王文佐的直接手下,但至少也不是“除之而后快”的死敌。问题是这种被当成“期货死人”看的感觉着实难受的紧,今天总算是结束了,想到这里,刘培吉的腰杆子不禁挺直了起来。
“多谢诸位,多谢诸位!”他向四方做了团揖:“在下今晚要去大将军府上拜会,酒席的事情只能推后了,见谅,见谅!”
四周稍微安静了一下,旋即便被笑声和阿谀声充满了,每个人都在赞叹刘培吉以国事为重的态度,将其送出堂外才罢休,屋内重新充满了有些怪异的气氛。
“诸位,看来刘培吉当初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王大将军亲口提名他出巡河南,应该是过去了吧?”
“会不会是王大将军故意挖个坑让他进去,然后好名正言顺的处置他?”
“应该不会吧?旱灾蝗灾可不是小事,一旦出了岔子就难以收拾了。王大将军要对付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犯不着绕这么大个圈子吧?”
“这倒是,张相年迈,韩王又素来清贵,少处政事,这天下权柄其实就在大将军一人手中。我本以为刘培吉这次死定了,想不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是呀!所以只能说世事难料呀!”
“是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众高官们摇头叹息着,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处理着那些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文,心中一个声音在响着:“凭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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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佐府。
“属下拜见大将军!”刘培吉恭谨的向几案后的王文佐躬身跪拜。
“免礼,培吉的伤势都痊愈了吗?”王文佐从几案后走了出来,伸手将刘培吉从地上扶起:“都是因为王某,才让你受了这等苦头,着实有愧!”
“不敢!”刘培吉赶忙道:“这都是刘某命里的劫数,岂能怪大将军!”
“来,来,坐下说话!”王文佐几乎是把刘培吉按在右边的坐席上,自己才回到当中的位置盘腿坐下:“这次去河南,那边又是旱灾,又是蝗灾的,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呀!我预先给你交个底,虽然可以调动漕仓的粮食,但也得有个数,不能动太多了,毕竟陇右和长安还指着那些粮食呢!”
“是,是!这个属下明白!”刘培吉赶忙道:“我到了河南,一定基于河南本地之力救灾,不会动用太多漕粮的!”
“这样就好!”王文佐笑道:“刘相果然是能吏,不过我的意思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