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奎引着红香进了书房, 元阆起身:“可是出什么事了?”
红香抬头,露出兜帽下一张梨花带泪的脸蛋:“殿下, 听说您要离开京城, 我怎么办?”
元阆紧握了她的手,无限依依:“父皇旨意下的匆忙,你们司里已经听说了?本王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红香软身偎进他怀里:“我舍不得殿下,求求殿下带我走吧。”
“你若是外面寻常女子,本王早纳你进府了,可是你是禁骑司里的人, 本王不好公然抢人。你也知道本王与你们掌事关系不大好, 她对本王有很深的芥蒂。”元阆对于安抚女人已经颇有一套, 况且理由都是现成的:“要么你想办法扳倒了唐瑛, 要么你想办法让唐瑛同意你离开禁骑司,不然本王再舍不得你, 也不能随意带你离开,父皇若知道了,不好交待。”
轻松将难题抛给红香, 让她自己解决。
红香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唐瑛深得陛下信任, 连傅琛的案子都交给她主审, 哪里是轻易能扳得倒的。”
元阆轻抚她的背:“实在不行你便留下来,监视唐瑛的动静, 等过个两年……你也知道的,父皇严禁诸皇子插手禁骑司之事,不然本王可以亲自去讨你。”他放缓了语调, 深情款款道:“在本王心中,你跟王府后宅子里的女人们都不同,她们什么都不懂,每日只知梳妆打扮,谁能明白本王的报负?算来算去,最明白本王又能帮上本王的也就只有你了!”
红香激动的捂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喊出来——湘王殿下的意思是说在他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地位远远高于后宅的湘王妃?
她主动揽着元阆的脖子,奉送温软红唇,语声模糊在两人唇齿间:“……有了殿下这句话,我就算为了殿下而死都心甘情愿!”
红香初时惊慌,被元阆说转,想到她留在禁骑司,于湘王来说还有大用,反而比留在后宅子里与人争宠更得湘王欢心,顿时心境大改。
湘王妃又怎样?
一个失去父族靠山不但不能帮到湘王,还有可能拖后腿的女人,凭什么跟她争?
还未进湘王府,红香一经察觉自己在元阆心里的地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不但不闹着要跟湘王就藩,还决定留在禁骑司做好湘王在京里的眼睛跟耳朵。
冯奎候在书房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女人真蠢,几句甜言蜜语就哄的她肯将身家性命都系在男人身上,可是也正是有这样蠢的女人,才可以为男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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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禁骑司诏狱内数名囚犯出现高热,面颊额头四肢躯干等出现斑疹、丘疹、疱疹、脓疱,严重的惊厥昏迷,还有两名病人已经死去。
消息报上去之后,南齐帝急令太医前往诏狱,经过诊断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天花。
一时之间,诏狱之内人心惶惶,不说看守之人,便是犯人也害怕不已。
第三日上,诏狱的犯人感染的更多了,唐瑛掩着口鼻过来,与留守的太医商议:“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把已经染病的囚犯都押送到城外义庄去看守,能活下来看他们的运道,活不下来的还可以就近在乱葬岗焚化,省得到处传染?”
诏狱看病的太医平日都是替皇帝及后宫主子们服务,纡尊降贵前来为囚犯治病就算了,还是这等烈性传染病,况且谁人不知禁骑司的诏狱离黄泉路也只差着一步,能活着出去的人也没几个,哪有不同意之理。
“唐掌事言之有理。”
唐瑛歉然道:“司里事情太多,我一时半会可能也离不开,还要组织人手转移病人,更不适宜出现在陛下面前,还要麻烦大人向陛下转达此事。我一个外行,提的建议陛下未必会觉得可行,到时候大人可以说是自己的想法,如何?”
那太医更觉唐瑛好相处,不但为人谦逊还不肯居功,处处妥帖,果然外面传言当不得真,那些进了诏狱的若不是自己身上全是把柄,何至于落在禁骑司的手里。
“好说好说。”
当天晚上,唐瑛便组织司里的人手转移患病或者死亡的囚犯,她带着刘重掩了口鼻挨个牢房查看,进了傅琛的牢房,用手背挨在他额头,惊呼道:“哎呀,刘大人,这个囚犯也发起高热。”还凑近他的面庞去瞧,指着他鼻子上两颗小小的水泡:“你看这人也发起疹子来了,留不得了,赶紧送到义庄去。”
昏暗的光线之中,假寐的男人猛的睁开了双眼,与她对视,简短的吐出三个字:“我不走!”
唐瑛冷笑:“你都染上天花了,不走留着给我们大家传染吗?赶紧别愣着了,绑起来塞上嘴巴送出去,刘大人你来。”
刘重心领神会,指挥着手底下过来把傅琛绑了个结实,又往他脑袋上套了个布袋,准备抬出去——所有要转移去义庄的囚犯都蒙着脑袋,对外交待的是怕传染给司里的兄弟。
傅琛隔壁住着的正是告密的王然,他眼睛被蒙着,身体不能动,听觉倒是很敏锐,听到唐瑛的脚步声去了隔壁,紧接着她叫的更大声:“这一个也感染了,哎呀呀这个可是证人,怎的烧的这么厉害?”
“我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