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多日前回乡祭拜双亲之时恰逢大雨,便到最近的山神庙避了雨。
起了火,脱了衣物烘干之时,就有一个神色不大对的年轻女子跑了进来。
霍擎流落过市井,在各种肮脏的地方也待过,因此知道一些杂闻的。
例如以美人诱惑作为诱饵,设下圈套,等碰美人时便窜出一堆人诈取钱财。
起初霍擎便认为是这种诓骗人的陷阱。所以当人黏过来的时候,也就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给甩到了一丈远。
女子挣扎夫人爬了起来,又黏了过来。
霍擎反手便钳制住了她。
被钳制住的女子脸上潮红,双目迷茫,嘴上一直哭喃说“难受”。便皱眉的碰了碰她额头,才发觉烧得厉害。
霍擎见过三教九流的人,更见过许多的腌臜事。所以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女子分明就是被人下了不干净的药。
霍擎当即把她提到了外边,试图让冰冷的雨水让她清醒点。
与此同时,霍擎也在观察周围。虽然雨势过大,但也不影响他的观察。
他很确定周边无人埋伏,若真是那等美人陷阱,埋伏的人不可能离得太远。
被钳制着的女子胡乱的挣扎着,霍擎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随即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被自己拎着衣襟的女子脸上。
鲜红色的血从她的鼻子落下,被雨水冲淡,落在黄土泥地上。
许是被冰冷的雨水冲刷了一下,女子似有了两分清醒。看到自己流了血,哭得更加的凄惨,呜咽着说不想死。
花街柳巷中那些肮脏药最多。要是用不好,或者没有纾解,用了药的人会没了半条命,更或者还会变成个傻子。
霍擎眯眼睨着面色痛苦,呜咽着说不想死的女子。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但有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往事。
曾经的自己为了活下去也苦苦的挣扎过。
为了能活下去,他从那个吃人的地方逃了出去。为了活下去,他当过乞丐,当过扒手,最后为了一口吃的,更是参了军。
在那凶残的战场上,一次次险些送了命,同一个营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从尸山中爬了出来,依旧顽强地活着。
霍擎盯着这哭得像随时断气的女子看了好半晌,随即有了决定,把人扛回了山神庙。
行军生活多为枯燥无味,所以营中的大老爷们最长议论的便是女人。听得多了,便是个没碰过女人的童子鸡,也都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女人快乐。
霍擎打小是个闷性子,从不与他们说这些荤话,但也听了不少。
这女子的身段很好,身子温软滑腻,叫声更是软绵绵的,让人心猿意马。霍擎也不能说心如止水,但到底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霍擎问了女子的名字和她许人的没有,还有家住何处。
他琢磨着自己已经在清水镇上定了下来,那差不多也是该找个婆娘安定下来,生两个孩子了。
如果女子硬是让自己负责的话,那便负责了,白捡一个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可。
但第二天出去弄些吃的回来后,人就不见了。
只知道她没许人,名叫阿沅,多的便不知道了。
这山周围有好几个村子,找人也要耽搁个两三日。
而显然她不想让自个负责,霍擎也没有给自己寻麻烦。
只是不曾想会在清水镇上再碰上这个女子。
对方也明说不要负责了,霍擎便当做这事没有发生过。
*
阿沅从打铁铺离开,在规定的时辰到了绣纺。
招人的梅娘见人齐了,便道:“绣纺一日只包两餐,早饭自己解决,也可以到食堂中自己花钱买,馒头白粥都有。”
“那上工的时间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梅娘锐利的瞥了眼问话的女子:“我自然会说到,你插什么嘴?”
被扫了一眼的女子肩头一怯,立马缩成了个鹌鹑,不敢再说话。
梅娘:“每天辰时上工,午时休息半个时辰继续上工,卯时收工,一个月一天假。你们现在是新进女工,没有什么底子,所以只做最简单的活,但也别想着偷懒,虽然简单,但也会有人监督,要是弄坏一件,就从你们的工钱里边扣。”
听闻扣钱的话,大家伙都有些躁动。这要是万一遇上个挑剔的,那工钱岂不是得被扣光?
绣纺从不缺女工,所以梅娘沉着脸扫了一眼,冷声道:“现在要走就快点,好给别人腾位置!”
话一出,大家伙都安静
了下来。毕竟这年头女子的活计不好找,更别说去年才打完仗。在家家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之下,不要工钱只给饭吃的活计都被人抢得头破血流。
见没人说话了,梅娘才继续道:“你们要是能做满一年,届时再通过了考核,便能升为末等小绣娘,到时候工钱自然也就涨了。”
绣纺绣娘也是等级的,一共五等,最末等的也比现在的女工身份强。
“东家念你们是新进女工,手中也没有什么银子,所以头一个月十天发一次工钱。一个月后,要是常常出错的,便直接走人。”
说完了一些规矩后,梅娘安排住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