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有继续。
之前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看她样,霍擎却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有几分过分。
人都烧成这样了,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就该烧傻了,往后还得负责她的过活。
想到这,霍擎冷声吐出了“麻烦”二字。随即把油灯放到地上,弯下要把人扛到了肩上,再拿起油灯。
被扛在肩上的阿沅难受得哼哼唧唧的。
霍擎没有理她,把她扛到了自己的屋中,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霍擎的床,是租凭下铺子时在隔壁木匠铺子打的。
大而结实。
把人放到了床上后,再把先前早春的薄被翻找了出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阿沅得盖上被子后,逐渐暖和后,她也不叫唤冷了,只是还会呜咽着阿爹阿娘的乱喊。
好在霍擎以前在军营也照顾过人的,所以倒不至于看着她自生自灭。以前在军中受伤的人多了,军医忙不过来,伤势轻一些的,便照顾伤势重的。
有发高热的,在无药的情况下,只用温水擦拭,再喂些暖汤。
霍擎沉着脸拿着油灯出了门。
到了厨房。
厨房满是灰尘和蜘蛛网,霍擎也是第一次进来。
烧个热水,他还是可以的。
霍擎不下厨,因此厨房中锅碗瓢盆,一样都没有。
到前边铺子拿了个铁锅,在院子中舀水涮干净。
院中的马见到主人,兴奋的提了提蹄子,低低嘶叫了一声。
时值半夜,只有霍擎这院子还有声响的。
霍擎瞧了它一眼,训斥:“黑煞,别叫唤。”
跟了七八年的马似听得懂他的话似的,被训斥了一声,倒真的不叫了。
霍擎走了过去,拿了一把干草放到食槽中。
随即
接了水拿回厨房,把锅放到了灶上,起了火,厨房渐渐也亮堂了许多。
火光映在霍擎的脸上,依旧有几分阴沉。
水烧得微温时,便盛了一半出来放到盆中。余下的让它继续烧开。
端着水出了厨房,回了房。
拿着油灯到了隔壁屋,在她盆中看到了帕子,便拿走回房。
沾了水,拧干,擦了擦她的额头。看了眼她眼尾的眼泪,便顺势擦了一遍,随即洗了帕子拧干放在她额头上降温。
这大半夜的,医馆药馆也不开门,更不会有那个大夫半夜起床赶来出诊,所以也只能如此来给她降温。
阿沅上半夜又冷又难受,更是做了噩梦。从梦到被丢弃后,又梦到自己似躺在独木桥上边,独木桥两边是悬崖,只要动一下便有掉下悬崖的危险。
但到了下半夜,身子逐渐暖了起来,躺着的地方也从独木桥变成宽阔安全的大桥。
颦眉渐渐舒展开。
这一觉,上半夜睡得难受,下半夜睡得舒适。
阿沅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刚醒的阿沅只觉得浑身酸痛,脑子更是有些沉,不大清明。
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眸看清这屋子后,阿沅一怔。
这屋子不是她住个那个屋子。
她躺着的也不是什么长凳,而是一张大床。
阿沅压下惊慌,看向自己所在的屋子。
这屋只有一张简易的大床和一个大箱,除此之外,便就是她身上的这张看着很新的薄棉被了。
屋内和外边的堂屋,院子一样都是空荡荡的。
阿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很有可能是霍爷的屋子。
可……她为什么会在霍爷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