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疑惑, 严知县轻嗤了一声:“你连战场都没上过,还知道什么是千夫长?什么是百夫长?莫说出去让人笑话?。”
严小公子翻了个小白眼,反驳道:“爹, 我就是没骑过骡子, 那我也知道骡子长什么样呀。”
严知县哼了声:”就你知道的?骡子, 那也是四不像的骡子。”
严小公子一瞪眼:“爹, 有你这么说儿子的?爹么!”
严知县挑眉??:“有, 在这。”
……
这天没法聊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 撇了撇嘴:“那爹你说说看?, 那霍铁匠若不是百夫长也不是千夫长, 哪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什么王侯将相吧?”
联想了一番之后又道:“要说一个打铁的?铁匠是什么王侯将相, 我还真?想象不出来。”
话?落,杨主簿在门外求见,严知县让他进来。
杨主簿来了后,看?了眼小公子。
严知县:“直说, 那霍擎的户籍可有什么问题?”
杨主簿脸色严肃了起来,道:“??禀大人,这霍擎的打铁铺虽然是在县衙落的文书, 但这户籍却是从府衙直接给落到武安县来的, 而先?前是何地人也没有言明。所留信息也是战乱有功,万事予以优待。”
严小公子露出了惊诧之色。
战乱有功, 万事予以优待?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百夫长。若那霍擎先前真?的?是什么百夫长, 他头立马给砍下来。
严知县看?了眼自家儿子的?傻样,语重心长的说了句:“人不可貌相, 海不可斗量。那霍擎先前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我谁能猜得到?但人家现在已是个打铁的?,就说明想过寻常人的生活, 所以莫要太过于探究,以免惹麻烦上身。”
亲爹虽这么说,但严小公子好奇得很,可也没敢表现出来。心说等那霍铁匠成亲的时候,他送上一份厚礼,再亲近亲近,往后打听其身份也容易许多。
“虽说如此,但能结交此人,也比你结交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要好许多,起码人家是正派人。”
严小公子撇了撇嘴,不高兴的道:“那且等我们到霍擎一样的年纪,那也是会稳重起来的呀。”
严
知府斜睨了一眼他:“呵。”
严小公子:……
他大概不是亲生的?!
霍擎带着阿沅离开了县衙后,安慰她:“若是你的?户籍已不在苏家村,我便求一求知县,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如若真不行,也能用知县的?身份压一压何家,让其准你出嫁。”
阿沅低垂着头,目光落在相互握着的?两手。霍爷的掌心很热,在这九月天有些闷,但她一点都不想挣开,永永远远这么握着才好。
抬起头,面纱底下并没有担忧,而是露出浅浅的?笑意:“有霍爷在,我不担心。”
阿沅话?语中带着淡淡的?依赖。这分依赖让霍擎因见到那小公子而生出了的?那几分烦躁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向来表情寡淡的?脸,温和了一分,给了阿沅定?心丸:“定?会有办法的?。”
*
阿沅就是清水镇都很少逛,更别说是比镇上还热闹的武安县。
但大概是从小就让人省心,所以一路上都没敢乱瞧。虽是如此,但当?路过的?街边有新奇事物时,一双杏眸还是遮不住露出了好奇之意。
霍擎虽在边疆待了十几年,但太平后,又从边疆跨越了半个本朝疆土到了这清水镇,新奇事物也见多了,再者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若是平时肯定不会停下脚步观望。
目光落进阿沅那一双想瞧但又不敢敲的杏眸中,淡淡的?道:“想瞧便瞧,不差这些时辰。”
说着,霍擎带着她走到了一旁耍猴的摊子。
街边围了许多人,看?的?是很常见的?戏猴把戏。虽常见,但阿沅只在很小的时候与阿爹看过一??,长大之后就没有再看?过了。
就仅仅是那小猴儿窜过铁圈,阿沅都瞧得兴起。
看?完了猴把戏,霍擎给了一个铜板耍猴的卖艺人,与阿沅一块到街上。
“你还有什么想买的??”想了想自己的?身上银钱已然不多了,便提醒:“我也就只有小半两银子,贵的往后再买。”
阿沅想了想,还真?的?有想要的?。随即道:“我不买贵的?都可以?”
霍擎点头。
许是今日看了一出猴把戏,霍爷也给她买了胭脂朱钗,所以阿沅胆子大了些。
“我想要霍爷再给我
卖一把梳篦。”说出这个要求,阿沅不敢看霍爷。
她让霍爷送她梳篦,不是需要,而是有别的心思在的——接发同心,以梳为礼。她想和霍爷白头偕老。
“行。”霍擎点了头。
二人逛到了一个卖女子妆饰的小摊前,阿沅让霍爷帮忙选一个。
霍擎是个糙男人,哪里会挑什么梳子。正想回绝,让她自己来挑时,却见阿沅一双杏眸发亮的?盯着自己看?。
默了默,霍擎还是低下头扫了一眼摆摊上的?梳子。梳子在他眼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