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的声音传到了屋中?。李氏闻声,脸色顿时微微发白,心底发虚。
可随即想到这都是?为了阿沅好,顿时就不觉得心虚了。
打铁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都还不清楚,怎能这么轻易的就把阿沅交付于他?
李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哽咽道:“小弟发了烧,我不好带他过来,阿沅你最疼小弟的了,你难不成就不回去看看他吗?”
阿沅也不傻,怎看不出阿娘的端倪?再者说何?家庄到清水镇不是?一个两个时辰,而是?两天一宿呀,老太太又怎可能会?让阿娘把小弟带出来。
这只怕是?何?誉教唆的把戏,所以?阿沅强硬道:“我是?不会?去的。”
李氏似被伤透了心,眼?泪又陆续落下:“你就真的忍心不管你小弟了?还是?说你被外边那个男人给灌了迷汤,连阿娘和小弟都不顾了?”说到外边的那个男人时,李氏压低了声音。
继而道:“你年纪小,懂什么人心险恶,他收留你为的是?什么,阿娘清楚得很?!”说到这,李氏有些激动。
阿沅最不能听到的就是?别人在她的面前说霍爷不好。
秀眉皱了起来,面色也严肃了起来:“霍爷很好,他不会?欺我,不会?把我当成小丫鬟一样使唤,也不会?打骂我,更不会?故意抹黑我,”
“可阿娘口中?对我们有天大恩情的何?家。他们是?收留了我,可是?这么多年,阿娘你就没?有看到老太太和何?莹莹是?如何?对我的?”
在何?家,阿沅就是?个下人,不用工钱,只需要给一口饭吃就可以?随意使唤,随意欺负的下人。
可在李氏的眼?里,看法?却是?不一样的,她道:“老太太是?苛刻了些,莹莹也刁蛮了些,可你能活到现在,全是?因何?家呀。何?家全家人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苦些就当是?报答他们了,你最后怎么都是?得嫁人的,再熬一两年就离开何?家了,可就这么些时间你都忍不了吗?为什么要偷银子,为什么要伤了你阿爹?!”
说到最后,李氏越发的激动。
阿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阿娘你真觉得是?我偷了银
子,伤了何?誉吗?”
听到女儿直呼丈夫的名?字,李氏哭意一顿,急道:“你怎么能这么直呼你阿爹的名?字!?”
阿沅本来还算平静的脸色,听到阿娘的话,眼?底露出了嫌恶之意,吐出了三个字。
“他不配。我阿爹只有一个,叫苏季伯,不叫何?誉。”
李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就是?这“他不配”的三个字,让李氏忘记了丈夫的交代,顿时沉下了脸。
看着阿沅的眼?神变了:“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变得完全不像我的女儿了。当年要不是?你现在这个阿爹说服老太太收留了你,你如今早被你那狠心的三堂叔三堂婶给卖了!且在何?家这么些年,你阿爹教你读书?认字,当你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你竟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看着阿娘维护着何?誉,再有对何?誉所说的话一点怀疑都没?有。更没?有问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而是?认定了是?她做的样子,阿沅心里边拔凉拔凉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面无表情的道:“我没?偷银子,我之所以?刺伤何?誉,那是?因为他在我喝的水中?下了不干净的药,他进了我的屋中?,欲对我不……”
“啪”的一声,瞬间打断了阿沅的话。
听到声响,霍擎蓦地起身?进了屋子。进了屋子就见阿沅捂着自?己的脸,也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疼的,眼?睛不仅红了,里边也更是?覆了一层水雾。
霍擎脸色一瞬间黑了下来。
走了过去,把阿沅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动作温柔的把她的手拉了下来,看到了那粉嫩得一掐就有印记脸颊上多了一个刺眼?巴掌印,眸色瞬间一敛。
转头?看向了李氏,黑眸中?冷得没?有半点的温度,更是?冷得让人有种心里发寒的感?觉。
本被气得发抖的李氏,被这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脸上也露出了惊惶。
可一想到自?己是?阿沅的亲娘,便就不觉得有错了。旋即梗着脖子道:“儿女做错了,做娘的教训也是?天经地义的!”
阿沅被阿娘彻底的寒了心。
李氏也不怕那男人了,盯着阿沅,愤慨的道:“
何?家对我们母女俩有天大的恩情你不报答,你反倒诬陷你阿爹,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的呀!?”
霍擎冷着脸,沉声说道:“你丈夫说什么都信,而自?己亲生女儿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信。我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你回去与你丈夫说,若是?你们敢随意乱传阿沅的事,我便竭尽所能,让你丈夫这辈子也别想继续走科举这条路了!”
李氏瞪大了双眸。
何?誉和儿子都是?她的软肋,被这么威胁,脸色都变了。本可以?不把这话当真的,可因听到别人说这打铁匠不仅立了功,还救了知?县的儿子,极有可能会?在知?县面前胡说八道。
想到这,李氏心里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