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大狱中,何誉朝着从他的牢房外路过的狱卒大喊:“官爷,你快帮我去转告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只要你能帮我去转告大人,让大人答应见过,我就把我的银子全都给你了。”
路过的狱卒脚步一顿,何誉以为狱卒动摇了,连忙又道:“我家中还有银子,只要大人肯见我,我就让家里的人把银子寄来,届时把寄来的银子全给官爷!”
狱卒转而看向何誉,嘲弄的一笑:“还家中的银子?家里那些人都自身难保了,还能给你寄银子?别做白日梦了!”
听到这些话,何誉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狱卒露出讥讽的笑意,冷嗤道:“以前科考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哪些都不是掉了脑袋的?祸虽不牵连九族,但直系家人皆受牵连,男被充军,女为婢,你竟然还妄想有人敢帮你?”
这一瞬间,何誉脸上的表情怔愣了又转为了惊慌。
这时有两个人朝着牢房走了过来,狱卒见了,站到了一旁。
其中一个狱卒道:“沈大人要见犯人何誉。”
沈大人?
审他的那个大人可不正是姓沈吗?他人都还没求完了,这沈大人就愿意见他了?
就在何誉思索间,牢门被打开,两个狱卒给他上了枷锁,把他从牢房中押了出来。
何誉忐忑的押他的狱卒:“大人为什么要见我?”
黑脸狱卒冷声道:“大人要见你就见你,哪那么多的废话!”
何誉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好不狼狈。
他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空出的牢房,只见里边坐了个身穿着官服的男人,正是那日审问他的沈大人。
何誉心惊胆战,不知道这沈大人为何忽然要见他,同时也飞快的想着该怎么脱罪。
一被推进牢房中,他就朝着那沈大人“扑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大人,小民冤枉呀!”
坐在座上的男人,端起茶水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随即才看向一旁跪着的何誉。
狱卒也进了牢房,把他的脚链锁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何誉还不停的说道:“都是旁人陷害的,我根本没有买答案……”
想了又想,何誉想起了那宣武将军,恍然大悟道:“对了,是那个宣武将军!小民不知怎的就得罪了宣武将军,几个月前,小民去瀚林士大人家中赴宴的时候,宣武将军把小民拦了下来,他道小民得罪了人,他顺道帮个忙,他还说只要有他在,我只能止步于举人,定然是宣武将军陷害的小民!”
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唇,举起手微微一摆,牢中的狱卒退了出去,牢中只剩下男人和何誉。
何誉看着狱卒出去了,心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与宣武将军交好,你如此污蔑宣武将军,是何居心?”
何誉心瞬间跌倒了谷底,顿时明白了过来,露出了狰狞之色:“我知道了,你和他是一伙的,就想置我于死地!”
男人放下了杯盏,嘴角的笑容更甚:“你确实得罪了人。”
男人没有否认,但却回答了何誉上面的话。
何誉表情越发地扭曲:“我到底得罪了谁,就算要我死也要给我死得明白!”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三品怀德将军。”
何誉愣了愣,随即大声道:“我来金都前一个月,几乎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谁说前怀德将军在金都?”
何誉狰狞的脸上更加的困惑:“我便是在武安县,也是以德服人,与人交好,从未得罪过人。”
“是吗?我怎听说你表里不一,养有一养女,养女大了,便意图不轨?”
听到这里,何誉眼珠子慌乱的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僵硬。
“前怀德将军,从军十二年,从小兵一路到将军,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斩杀多名北疆大将,一年前被封为怀德将军,半月不到便辞改名回乡。”男人徐徐而道。
“那前怀德将军,是武安县清水镇的打铁匠,是不是!?”
男人并未说话。
何誉想起自己在清水镇时候怂恿李氏去打铁铺,想起自己对阿沅不轨的事,想起阿沅那高大的丈夫,想起自己明明可以前途无限的……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看见何誉受此打击,男人再多撒一把盐:“怀德将军给我寄的信,信中写了,要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把这事告诉你,让你知道你的报应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顺道再让他从云端上,狠狠的跌到泥泽中。
吐了一口血的何誉,双目猩红地瞪向男人,咬着牙道:“我要告你们,我要把这事说出去,说你们为报私仇,故意陷害我!”
男人微微一晒:“陷害你?你难道没有买答案作弊?”
男人又道:“你大可用尽办法去圣上面前告状,但前提你有机会,且你觉得圣上是帮功劳无数的前怀德将军,还是帮你这个不仅作弊,且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何誉咬着一口血牙,脖子的青筋凸显了出来,紧紧闭上双眼。
“是我输了。”
男人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看了眼何誉,语声轻蔑:“你不配与怀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