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伊莎贝尔的脑海中立即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略显透明的双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虽然现在自己的状态很奇怪,但她还是能感知到外界的信息,夜晚的寒冷,房间的香薰散发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的脑海中冒出了另一个词汇,灵魂出窍。
整个卧室寂静无声,静谧的月光透过窗户挥洒在房间内,庭院外传来昆虫的鸣叫声,阵阵寒意从四周涌来。
不知为何,伊莎贝尔觉得这个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卧室,格外的阴森可怖。
她轻轻打了一个寒蝉,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右臂,虽然是灵魂,但她的身上也依旧穿着睡前穿的睡衣,可惜,这并不能帮她抵御寒意。
她爬上床,尝试着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但无论如何她如何尝试都无法成功。
慌张的情绪逐渐弥漫上她的心灵,她快步走出房间准备找人来帮忙,此刻的她是灵魂状态,所以可以直接穿门而过。
她直接进入了隔壁的房间中,那是跟她的房间布局差不多的卧室,床上躺着的是她的丈夫,法斯特,此刻他仍在熟睡。
“法斯特!”
伊莎贝尔尝试呼喊着他的名字。
“法斯特!快醒醒!法斯特!”
伊莎贝尔的声音逐渐激动,甚至尝试还不断挥舞手臂,想要将他扇醒,但是手掌直接穿过了他。
“冷静.一定要冷静,法斯特看不见我,不代表别人就看不见,一定有可以看见我的人.”
她开始在房间内来回的走动,焦虑的自言自语了起来,手也动个不停。
接着,她跑出了这个房间,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她跑遍了整个皇宫,找了每一个人,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但显然,这注定是无用功。
灵魂与生者的世界,就好像两个平行但不相交的线,虽处同一个空间,但却泾渭分明。
在忙跑了一圈后,伊莎贝尔有些绝望的屈膝蹲坐在了走廊边。
整个走廊寂静一片,针落可闻,月亮被一朵飘来的云朵遮蔽,走廊上就连月光都没有,漆黑如墨。
不知为何,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伊莎贝尔的下巴贴着胸口,双手抱住肩膀,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低沉的抽泣声隐隐传来。
她可以抗住来自西法兰帝国以及西牙帝国的压力,因为那虽然困难,但至少是她认知中的,她身后的布里塔尼亚也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就是未知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内。
她所有的知识、智慧以及身份,在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此刻的她,就像是等待上刑场的死刑犯。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与绝望感。
她其实听说过有一些人因为一些意外,导致了身体还活着,但却无法醒来例子,在布里塔尼亚,他们称呼这些人为活死人,或者植物人。
难道我这辈子都是这样了吗?
伊莎贝尔想到自己的未来,胸口就像是被勒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战败,被西法兰帝国或者西牙帝国的人送上绞刑架,那样的话,她至少还死的有尊严。
像这样孤独而绝望的等待着未知的希望,真的太痛苦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灵异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仿佛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感与孤独感正逐渐她吞噬.
“呜呜~”
低沉的呜咽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伊莎贝尔警觉的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看向走廊的尽头,但除了无尽的黑暗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到近,那种呜呜声也越来越大,有些像是在哭泣,又有些像是在哀嚎。
伊莎贝尔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在倒束,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浑身上下都在预示着她危险将临。
她意识的轻微后退了几步,贴紧了墙壁。
这时,遮蔽了月亮的云朵在微风的带动下缓缓的向着一侧移动,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挥洒而下。
那生物的身影也逐渐的展露在了伊莎贝尔的眼中。
那是一只怎样的怪物啊,浑身像是灵魂一样半透明的,身上有一些古怪的纹路在流转,整体呈现人形,但更加像是猩猩,双臂要比腿长,头部也要更加趋向于动物。
身上有着许多像是蚯蚓一样的透明寄生物在不停的抽动着,猩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的呼吸逐渐停滞,彻骨的寒意,逐渐的将她的灵魂冻结
犹豫的时间只有片刻,求生的本能促使着她转身就跑,似乎是因为灵魂体的原因,她的速度也要比平常时候更快。
那怪物怒吼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待一人一兽都跑离皇宫后,走廊的尽头,不易察觉的阴影角落,安洁莉卡缓缓的走了出来,看向了伊莎贝尔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
接着,走进了伊莎贝尔的房间中
一大片乌云缓缓的在皇都的夜空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