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自圣彼得堡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占据了海岸,他们排成队列,昂首挺胸,手持枪械对准了他们的船只。
似乎是因为之前被抓捕的军官,圣彼堡的人实际上已经提前得知了叶卡捷琳娜准备政变的消息。
叶卡捷琳娜的眼神也略显凝重,她的掌心正死死的抓着夏亚刚刚给她的贤者之石,努力强装镇定。
身后的那些追随她的军人随即将她护在了身后,同样举起了手中的燧发枪。
同时四周几艘船只的舰炮也对准了这边。
很快,在那人群中,一位穿着军服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这些禁卫军的首领,莱蒙托夫。
他站在岸边看着站在船上的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殿下,您不在奥拉宁鲍姆,来这做什么?”
这时候的叶卡捷琳娜本该跟彼得三世前往奥拉宁鲍姆举办一个庆祝活动,不过因为政变的消息即将暴露,她不得不提前。
叶卡捷琳娜推开人群,重新站在了前端,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莱蒙托夫。
“听说圣彼得堡有人要进行政变,所以我带兵来支援。”
莱蒙托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叶卡捷琳娜殿下,您就无需隐藏了,我们在十五分钟前就得知了消息。”
叶卡捷琳娜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所有的士兵全都放下了枪,并且向着他们让开了一条路,后面是长老院跟枢密院的人。
他们所有人都对着叶卡捷琳娜低下了自己的头,齐齐喊道。
“陛下。”
这么多人共同说着同一个词所产生的震撼还是非常强烈的。
“圣彼得堡禁军基本上都在这里了。”莱蒙托夫收敛起了那笑容,严肃的说。
“全都听从您的调遣。”
叶卡捷琳娜刚刚抵达莫斯科的时候,伊丽莎白女皇对她们母女给予热情招待。
皇储彼得和当时已经接受了东正教洗礼并起了俄文名字的远方表兄也对叶卡捷琳娜公主彬彬有礼。
叶卡捷琳娜很快就明白了:她在这个国家站住脚的最主要条件就是要成为一个这个国家人。
为此她请求伊丽莎白女皇为她找来了最好的老师,苦学俄语和东正教礼仪。叶卡捷琳娜勤奋地学习俄语,甚至在夜深人静,周围侍从都已经睡下,叶卡捷琳娜还在抱着书苦读。
虽是冬天,但房间里很热,叶卡捷琳娜就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可是这个国家的冬天比在普鲁士要严酷得多,她最终得上了肺炎,因此病倒。
曾接连十几天处于高烧状态,昏迷不醒。众人以为她已处于弥留之际,已经开始安排后事。
安哈尔特公爵夫人特意找来了一个路德宗牧师为她做临终祈祷,但叶卡捷琳娜却请求把教她东正教礼仪的神父老师找来。
这代表着她已经彻底昄依了东正教。
这件事很快就流传开来,宫廷上下对叶卡捷琳娜公主的好感倍增。
在被幽处深宫的那几年中,她一直靠读书排遣寂寞。起初她开始漫无目的地读小说,后来无意中读到了伏尔泰的作品,自此开始对政治哲学类书籍感兴趣。
叶卡捷琳娜找来了厚厚的十卷本德国史,坚持每八天必须读完一卷,又通读了四卷本哲学史,还有大量的俄文书籍。一段时间以后,叶卡捷琳娜具备的知识深度,竟然让她读懂了孟德斯鸠艰深的《论法的精神》一书。
相比于她那个性格胆小,多疑,而且神经质的丈夫,她无论是修养还是思想都要远超这个皇储。
在成为皇储妻子的这些年,这些思想与修养也逐渐的展露在那些臣子的面前。
她也在一直刻意的拉拢那些臣子,恩威并施。
彼得三世越是昏庸,叶卡捷琳娜的能力也就越是明显。
人们都不是傻子,究竟谁能带着这个国家走向辉煌,谁是在损害这个国家的利益,他们都能看的懂。
当然,一个德国的公主想要成为俄国的女皇还是有点困难的,但是,她有一个本国血脉的皇子,这情况就不同了。
这不是叶卡捷琳娜运气好,这是必然结果。
叶卡捷琳娜回过头看了一眼夏亚,他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这个叶卡捷琳娜跟另一个世界的叶卡捷琳娜的命运高度重合,夏亚在此基础上赋予了她另一个世界中的叶皇的命运。
所发生的一切自然会贴近于历史。
在另一个世界中,当叶皇的军队乘船靠岸的时候,圣彼得堡内的禁军就是如此反应。
不过在叶卡捷琳娜看来,这显然不是巧合。
他.应该拥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没有言语,只是走下了阶梯,一侧的禁卫军就已经为她牵来了一匹马。
她翻身上马,对着莱蒙托夫下令道。
“整合所有禁军,向奥拉宁鲍姆方向进发,捉拿彼得三世!”
“是!”
其余的禁军们也纷纷跳上自己的战马,跟着叶卡捷琳娜奔向奥拉宁鲍姆宫。
圣彼得堡此刻仍在薄雾和露水中憔悴的昏睡着,雾气朦胧,但即使如此,街道两侧已经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