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选秀进了新人,我也不会让神女受委屈的。”
皇帝一双眼睛紧紧盯住贵妃,只觉眉目动人,心中愧疚更盛。
丽妃之事已是不妥,皇帝深感愧疚,硬是觉得自己没脸见贵妃。
如今太后又提出内宫无人膝下空虚,摆明了是要借选秀机会打压贵妃。
到时候选进一些自己的眼线喉舌,好和贵妃分宠。
可这个契机又让他无法拒绝。
选秀不只是为皇家选妃,更是皇帝得以收拢大权的制衡手段。
皇帝少年登基亲政多年,奈何被太后的情人们始终压制不得独断。更绝的是太后用守孝的古礼压他,不许举行选秀。
皇帝没有妻族支持,可不是一直郁郁不得志么。
齐玉避而不答:“听闻副相小姐温和贞静,我在宫里独自一人也是无聊,不如请副相小姐入宫陪我罢。”
皇帝满心愧疚,自然满口答应。
委屈?不存在的。
她只是一只山鸡精呀。
任谁也没想到,最反对选秀的竟然不是贵妃而是公主。
“宫里进来那么多人干什么?一个贵妃已经够了,再多几个,母后就不心疼我么?”
公主自从被贵妃教训了一场,从此再不敢在后宫肆意妄为。
有一个贵妃已经够她躲着走的了,日后再多几个还怎么活。
如今公主甩着鞭子一鞭一个小朋友,啊不,是一鞭一个小花盆。
满脸愤愤不平。
眼看太后殿前这些暖房里供出来的花草七零八落,丽妃把手往兔毛袖套里一揣,权当看戏。
“闹什么!又不是每个嫔妃都像贵妃一般厉害的。你要是不顺气了只管教训,谅她们也没胆子说你的不是。”
太后正在内室与人厮混,到底被吵得没了兴致,匆忙披衣出来。
“真的?”
“那还有假。”
公主收了鞭子高高兴兴走了。丽妃冷眼看着太后教女,想起被亲姑母算计的自己,心里越加憎恨。
大株的花木都搬进了内室。
果然是天冷了。
上好的银霜炭烧起来无一丝烟火气,让这景阳宫中温暖如春。
副相小姐心中感叹,贵妃盛宠果然名不虚传。
她虽是因着贵妃无聊而入宫陪伴的,却除了刚来那日拜见了,其他时候压根儿没怎么见过。
虽已进宫约有十日了,副相小姐却依然会被贵妃的盛宠而震惊。
皇帝下朝便来景阳宫陪着贵妃,比晨昏定省还准时。有什么好东西也是一律先送来给贵妃过目挑选,知道贵妃喜欢花草,更是亲自侍弄了一株赤红芍药,搬进了贵妃的前殿。
本以为贵妃不过以色侍人,可有次撞见皇帝与贵妃相处,副相小姐便知道,这宫里无人能争过贵妃。
皇帝看着贵妃的眼神,确实是把贵妃放在了心上的。
这世间女子,争得来宠,争得来心么?
副相小姐以手抚膺,叹道:幸而她不是来争宠的。
幸而,她是副相家的小姐。
副相乃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此次选秀,后位非她莫属。
她只需要识大体懂人情,前朝的父亲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有的人脑子清楚自然能想明白,有的人却偏偏钻那牛角尖。
“什么,太后有喜了?”
这日太后寝宫里热热闹闹,各色姘头齐聚一堂。男人们大多四五十岁光景,正是壮年。
反观太后披头散发,已经有了迟暮之感。
“我怀孕了。”
太后脸上散发着名为母爱的光辉,一脸喜悦冲她的男人们重述。
“臣以为太后这胎,还是打掉为好。”
先出声的是宰相。他浸淫官场多年,心知此刻乃是相权与皇权斗争的关键时期,太后这时候有孕绝非好事。
“为什么要打掉?相,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太后不满的撅起了嘴。
将军见状拧了宰相一把。
宰相一个不察疼得呲牙咧嘴。
太后眼尖,立刻喜悦道:“军,你一定是支持我的吧?”
将军含糊答道:“臣臣附议。”
噗。
底下男人们暗笑。
好一个臣附议。
宰相和将军那点事儿,也就太后不知道,现在还以为这俩人都真心爱着她一个呢。
太后恼了,一摔枕头开始发飙:“都别给我装蒜。怎么,先帝没了你们就这样对我了?不就是怀个孕,一个个都是不是男人了?”
男人们心里直犯嘀咕,你也知道接盘侠都死了,可不跟以前似的。
现在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说呀。
太后见男人们不接话,更是气恼,直接指名道姓:“老二是王爷的,老三是教主的。当年你们都没劝我打掉,怎么现在一个个怂了?”
太后所出二子一女,除了太子是先帝亲子,另外两个竟都是替人家养孩子。
公主一手三脚猫鞭法,正是自己魔教教主的亲爹所教。
“算算日子,这次的孩子不是盟主的就是杀手的!”
太后语调激昂,将自己的姘头们一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