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芙儿被拖出去了。
赵铖赏了她杖责十下。
齐玉特地嘱咐绿儿,轻责。绿儿领命去了。
“玉儿真是心善。那等妇人何须怜惜?”
玉贵妃笑得和软,“我们毕竟是一个外公的表姐妹。知道陛下心疼我,总不好让人说我苛待姐妹的。”
赵铖可是想错了。
玉贵妃贴身的宫人跑去掌刑太监处道是娘娘要轻责。掌刑处那一帮子人精一听说是得罪了娘娘被陛下责罚了,心里就是一番打算。
玉贵妃可是个好性子的人,这位得作了多大的死,才闹的陛下都要罚她?
还是自家姐妹呢。
掌刑太监好声好气送走了绿儿姑娘,转头就挑刑具。
两寸五尺长的栗木板子,掂在手里自有一份重量。
有人来问了,“重的轻的?
掌刑太监阴阴一笑,有了决断:“轻的。”
一使眼色,对方会意。
徐芙儿趴在条凳上听着,听到这话便松了口气。
打轻的,那还有什么好怕?不过十下而已——
“嗷!”
杀猪般的惨叫猛地响起。随后便是女子哭叫,响彻掌刑处。
掌刑太监心里呵呵。娘娘的吩咐,怎么也得办好了不是。
不是打轻的?
他们训练的时候就有讲究。一张薄纸放一叠瓦片子上,同样是实木板子,有得看着使了大力却连纸都不破一点儿。
另有一张皮子蒙在瓦片上,看着板子轻飘飘的,皮子都完好无损。打完了掀开来看,瓦片早碎成了瓦砾。
若有人疑心来查板子,定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玄妙都在人身上。
十下,一下都不会少。
徐芙儿哭早了。
赵铖到底还是记着林子敬的仇,“你那表哥着实可恶。”
瞧见齐玉似笑非笑看自己,面上略显尴尬强撑道:“明明是他背信弃义在先,却又给你惹来这等污蔑。”
赵铖握着齐玉的手,语气愤愤。
齐玉反手拉住他,两人一起坐在南轩窗前。“陛下知晓那是污蔑便好。”
不枉她费力诱导徐芙儿。
“我这表妹一贯不喜欢我,我却不想和她争什么。”
玉贵妃眼里含着坚定:“虽然是她设计,也说明林子敬与我并不相配。”
“徐芙儿能设计他,他日后也必定为他人所设计。若是我真的与林子敬如约成婚,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倒还要谢谢徐芙儿让我认清林子敬。”
她语气轻快,显然是真心觉得自己幸运。
赵铖心里有些愧疚,为自己从前那一丝丝怀疑。
他急问道:“玉儿可还对林子敬有情?”
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玉贵妃冷着脸抽回了手。
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你可算问出口了。
玉贵妃黯然神伤:“陛下到底还是不信我。”
赵铖慌得去拉她:“玉儿”
玉贵妃腾的甩开,掩面而泣:“那林子敬负我在先,我又如何对他有情?陛下非要用这话扎我的心么!”
“还是说那徐芙儿说的什么混账话,陛下一句一句全信了不成?”
赵铖忙否认:“怎会!徐芙儿说的那些,朕一句都不信的!”
狗屁。原本你不就信了,还觉得自己深情到不行。
玉贵妃梨花带雨。
赵铖慌得一批。
只好细心劝慰:“玉儿,我真不是成心”
玉贵妃噎他。“陛下当然不是成心。若是成心的,哪还有我的活路?”
皇权大过天。皇帝这一点点的疑心若是被人引导了出来,哪里有她的活路哦。
希望赵铖了解一下。
赵铖闷声不吭了。本觉得玉贵妃说话过分了要发火,一看人家哭成那样又不忍心。
罢了罢了,毕竟是自己不对。
赵铖这边心里正不是滋味儿,就听见玉贵妃抽抽噎噎。
“反正陛下不信,我们母子俩干脆不活了,省得碍你的眼!”
惊得赵铖跳了起来。
“玉儿,你说什么?”
母子俩?
玉贵妃一副破罐子破摔样,梗着脖子一扭头。
就是不理他。
赵铖激动的不知道说啥好。
怪不得玉儿今日不似往常,情绪起伏如此剧烈。
原是有孕了。
赵铖喜不自胜,心头最后一点疑惑也散尽了:那什么林子敬早已经是前尘往事,玉儿如今怀着自己的孩子,何必介意那些。
当务之急是玉儿的身体。
“宣太医!”
赵铖还算没高兴晕,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喊贴身的内侍叫了太医来。
“娘娘确是有喜。”
太医拈着胡子一板一眼,“只是孕中似乎有些郁结,万望贵妃娘娘保重凤体。”
赵铖嘴角咧到耳边。听到太医如此嘱咐,心虚的瞅了瞅齐玉。
就见玉贵妃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赵铖更是小心呵护。
齐玉心中冷笑。
太后往她宫里塞了不知道多少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