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嫣儿伸手拂了水镜,心中一阵郁闷。
受制于人的感觉可真是糟糕。
方才那沈牧竟然说看上了自己,还说事成之后可以许她宠妾之位。
我呸呢。
庄嫣儿心情越加糟糕:你当老娘没人要还是如何,竟然如此轻贱于我!
只是如今的她过于弱小,若非如此,她何必与沈牧虚与委蛇。
越想越气。
她一定要变强,重回巅峰。
凌氏兄弟在外历练未归,想到灵虚宗,庄嫣儿沉着脸催动苏长青给她的传音之物。
“长青哥哥......”
改换脸色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庄嫣儿一副美人垂泪的样子,“我害怕......”
苏长青听她语气委屈楚楚可怜,先是担忧:“怎么了,嫣儿可是又惊了梦?”
庄嫣儿借坡下驴。
“嗯......长青哥哥,嫣儿好怕。”
庄嫣儿重生而来身体不好,魂魄与身体有些排斥至今还有影响。
离魂之症。
她被沈牧发现重生的秘密,也是因为她的症状与魔宗记载夺舍之后的反应极为相像。
想到这里,庄嫣儿不禁咬牙。
她当年魂魄已是虚弱,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具合适的躯壳能借居苟活,谁还管这身子的原主在不在了。
说不定她浑浑噩噩回魂的时候对方没死她也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这原主该有的命,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长青先是担忧,后又想起师父语重心长那一番告诫。
他有些犹豫。
“嫣儿不怕。还是之前的离魂之症吗?”
庄嫣儿告诉他,她幼年被人暗害一度失去生机,好不容易醒转过来却落下了病根。
一旦梦的沉了便不好醒来,甚至有时还会魂魄离体凶险至极。
苏长青很是心疼她。
如今和师父的话一对比,这离魂之症......也可疑了起来。
苏长青小心试探。
他虽喜欢庄嫣儿,到底如今感情不深。又加上这两日打听了太阴宗的事情之后,对庄嫣儿观感不似以往。
庄嫣儿却是一无所觉。
她本就是趁着凌无双凌又一兄弟二人外出历练的空档勾搭的苏长青,精准打击又快又狠。
庄嫣儿重生以来在男人身上未尝败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顺利上钩的白衣公子对她起了疑心。
“长青哥哥,你来陪我好不好?”
庄嫣儿并不回答。她已经知道这时候正是男人对她怜惜最甚的时候,故作坚强引开话题反而能获得更多好处。
比如,一个男人真实的心疼。
庄嫣儿心知男人不靠谱,但通过男人获得的好处和利益却是实实在在的。
“嫣儿,师父叫我宗内清修,不可随意外出。”
苏长青也不是棒槌。
他能作为灵虚宗嫡传弟子第一人行走世间也有他的过人之处,第一件就是脑子并不傻。
若说被庄嫣儿蒙蔽也不是没有可能,却也不是感情尚浅的现在。
“长青哥哥......”
庄嫣儿轻声饮泣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令人心疼,“嫣儿只想长青哥哥陪陪我,和嫣儿说说话,那样嫣儿就很满足了......”
说说话,说什么可是大有讲究。
庄嫣儿无非打着探听消息的算盘。
虽然觉得齐玉那样的性格就是个白背锅的,但凡事就怕一个万一,庄嫣儿打算探听下消息确认灵虚宗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嫣儿,来日方长。”
苏长青思来想去决定拒绝,“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庄嫣儿有些异样感觉。
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她心头闪过一丝危机感,正是这玄妙的感觉让庄嫣儿几次躲过劫难。
大事不妙。
苏长青的态度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庄嫣儿心知一定有些不受控制的变故发生了。
要不怎么说人不能慌。
一旦慌乱起来什么心计智谋都是放屁。
庄嫣儿慌了,想着一定要去灵虚宗一探究竟。
她想起自己在灵虚宗后山的崖洞里留了一个隐秘的法阵。
那崖洞本身就是一个机缘,庄嫣儿得了其中的功法传承,将那崖洞当做了自己在灵虚宗的一处隐秘地点。
沈牧让庄嫣儿安放在灵虚宗主峰议事厅里的骰子是一个信标。
这种信标滴血认主,信标所到之地,主人皆可自由出入。
为防万一,庄嫣儿也在崖洞里放了自己的信标。
这一手不过是防止法阵遭到破坏或者来不及回到自己房间的情况出现。
简单换了装束,很快房间里便没了庄嫣儿的身影。
崖洞里一片寂静。
庄嫣儿首先发现的是书案上灰尘的痕迹不同以往。
——有人来过!
庄嫣儿心头大骇,而后才察觉到崖洞出口隐隐的法术波动。
不好。
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庄嫣儿无比庆幸自己改了装束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