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演完,齐玉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对,你不是说庄嫣儿会倒霉?这下哪里倒霉了。”
二花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看着呗,她以为自己计谋成功,其实只不过是被人家掌握在手心里罢了。】
脑中灵光一闪,齐玉击掌:“沈放!”
【答对了没奖励。】
“切。”
齐玉忙着掐手诀将景窥子召回来,二花状似随意起了个话头。
【你可知道,魔宗圣童?】
魔宗之所以为魔宗,和正道宗门的差别可不是一个称呼而已的。
修真之人,为求道可不顾性命。魔宗之人同样,只是他们不顾的是他人性命。
逆天改命不为魔;断情绝爱不为魔。
自己的选择只要不影响他人,那么谁也无权置喙。
然而损他人以利己,罔顾生灵万物助益一人者,魔也!
邪魔外道这个称呼,非伤天害理之人不可得。
魔宗为何人人惧怕又人人喊打,便在此矣。
然而历任魔宗宗主皆是实力强劲之辈,这也是魔宗能够屹立不倒的保证。
究其原因,便是魔宗那堪称恐怖的修炼方法。
血池献祭。
取凡人千百至万,活人取血,弃尸。
想来魔宗立派至今,枉死冤魂应有百万。
若说血池修炼只是常规操作,圣童便是魔宗上下最大的秘密。
为什么魔宗藏书阁会有那么多夺舍的记载呢?
有些事情只要一想,便觉得浑身浸透了无处可逃的黑暗。
平凡的夫妻能生出天才,天才的孩子或许是个蠢材。
未来不可预测,靠血缘维系的权力最终要走向毁灭。
于是魔宗祖师想到生魂夺舍。
圣童这个身份,说起来或许令人不明所以,其实不过是为阳寿已尽油尽灯枯的宗主预备夺舍的躯壳。
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魔宗这千百年间成功夺舍存活的仅有一位,最终也因魂魄不稳难以修炼而不得善终。
【沈放没多少时间好活了。你猜他会不会动心?】
庄嫣儿想要稳定魂魄,沈放如何能想不到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何况是视人命如草芥罔顾天行的魔头。
“庄嫣儿要倒霉了……”
齐玉喃喃自语。
【对的。】
有些事,注定不会如人所愿。
齐玉怔忪间,一道黑衣身影迅疾而来。
“齐玉!”
齐玉大惊,抬手挡在身前:“啊!”
原来是南靖。
他怒气冲冲拎着一张传信符,“招呼都不打一个随意跑出宗门,你是看师父闭关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齐玉怯怯的,“不是打招呼了嘛……那上面写着呢。”
她目光示意那张传信符。
南靖气个倒仰:“你独自一人出来有多危险,你知不知晓?”
“我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
齐玉被他吓一跳,也有些委屈:“你凶什么凶!不就是出来玩玩,吼那么大声干嘛!”
“你……”
南靖也意识到自己心急了,随即放软了口气:“好,我们先说好,下次要出来玩先和师兄说好不好?”
齐玉犹犹豫豫答应了:“那好吧。”
才怪呢。
齐玉转着小心思,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单独行动比较好。
不管怎么说,南靖松了一口气。
“跟我回宗门。”
齐玉和南靖回到灵虚宗的时候,苏长青早已等候多时。
“师弟,小师妹。”
苏长青这几日忙着宗门事务,兴许是累的了,身上白衣男神的风范逐渐变成中年大叔气。
不过大叔归大叔,该好看还是好看的。
“太阴宗宗主方才传信,说是庄嫣儿被魔宗掳走。”
齐玉寻思着庄谋手笔够快啊。
南靖瞧了一眼齐玉,“可还说了旁的?”
苏长青伸手从袖中拿出传信符,“还言明,谁能救庄嫣儿平安回来就把女儿相许。”
齐玉噗的乐了,“他不怕没人敢去?”
“说的什么话。”苏长青面露不赞同,“庄宗主也是爱女之心。”
齐玉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他倒是爱女之心了——倒叫别人白白送死。庄嫣儿和魔宗还牵扯不清呢,这一下倒是洗脱了嫌疑清清白白小可怜儿。”
苏长青便有些尴尬,“你说的……也对。”
后山可疑的信标,庄嫣儿身上的魔气。
都还没说明白呢。
齐玉头一偏避开他视线,“大师兄你呢,要是对庄嫣儿旧情难忘,大可以不顾师父师伯们的嘱托去魔宗英雄救美。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苏长青严肃起来,“我并未对庄嫣儿旧情难忘,师父的嘱托我日日不忘。”
齐玉一拍手,“那不得了?这件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咱们灵虚宗里关起门来过日子,麻烦不找上门就是好事,何必再去招惹麻烦?”
不管庄嫣儿有什么谋划,她以不变应万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