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安拉了拉毯子,望着齐玉细瘦背影离开。
半晌叹气,拿起小几上放着的手机。
很老的功能机,赵淮安却偏好这种能续航很久的通讯工具。
“这段时间多出去散散心,但记得回来。”
手机一阵震动,齐玉低头看向屏幕,是那个空白号码。
她恍然,回头望向被草木掩映着的南轩窗,依稀能描绘出藤椅上男子身形轮廓。
原来如此。
“老板对你好,希望玉小姐识相。”
耳边传来刺耳话语,那一身休闲装的女子正目光不善盯着自己。
齐玉停下脚步,站在这院门边不动了。
她好整以暇站在这里,眼看着面前女子的脸色由不善改为疑惑又转为惶恐不甘。
院子里的引路人已经注意到了不对,他语气温和,“怎么了?”
“没事。”
齐玉微微侧头扬起微笑,“和她开个玩笑。”
引路人稍稍点头,躬身离开。
方才出言威胁的女子已经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气势,看着齐玉的眼神充满了无能的愤怒和不甘。
齐玉瞟她一眼,压着步子靠近她。
“和你有关系?”
她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前倾靠近面前的挑衅者,“管好你自己,别的不用你操心。”
齐玉本身就高一些,这样一来压迫力十足。
“你……”
一直没有出声的男子忽地拉过自己的搭档,顺带拦住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
“阿七今天不太舒服,我替她向玉小姐赔个罪。”
男子一手拉开车门,一手示意齐玉上车,“咱们还是不要太惹眼,玉小姐先上车吧。”
齐玉目光在这一男一女身上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轻哼一声,侧身坐进了车里。
“人走了?”
阿庆垂手肃立在藤椅边上,“走了。”
赵淮安微闭着眼,手上握着手机,一晃一晃。
“出门的时候,又怎么回事儿?”
“阿七与玉小姐起了争执,没有闹起来。”
“哦?”
阿庆就知道,自家老板不高兴了。
“这两天给阿武换个搭档,阿七……我另有安排。”
“是。”
“你去吧。”
阿庆恭谨后退,最后带上了这间书房的门。
只是一晌,阿庆身上已经见了汗。
他抬袖随意擦拭两下便罢,想起老板交代的事情,又很快离开。
齐玉仰面躺在车后座,脑中思绪纷乱,将自己醒来这短短一个上午的事情过了一遍又一遍。
老板,庭院,炮友。
自己的身份。
干净的异乎寻常的朋友圈,装备专业的男女两人。
恍惚之间余光似乎瞥见一头黑色卷毛,齐玉猛地坐直看向后视镜,“停!停!”
阿武一脚刹车停得快狠准,齐玉只觉屁股一瞬间离了座椅,又很快在重力作用下狠狠摔在座椅上。
痛痛痛。
不过这会儿不是喊痛的时候。齐玉两眼紧盯着后视镜,确定那在人群中一闪而过进入商场的人正是自己早上见到的黑色卷毛。
她的……炮友。
可以这样说吧?
论认人功夫,齐玉还是挺自信的。
后方喇叭声不绝于耳,齐玉猛然意识到自己停在了什么地方,“好了,走吧。”
正是堵车的时候,停在市中心这一下,足够后车司机们骂一上午。
阿武没说什么,挂挡起步,迅速离开现场。
“这是你现在的住所。”
阿七冷着一张脸将一个文件袋放在客厅桌子上,“里面是你的身份信息,不要坏了事。”
齐玉似笑非笑瞅她一眼。
阿武正在检查几个房间的基本摆设,闻言向阿七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玉小姐……”
“我知道,阿七今天不舒服。”
齐玉从摆着布艺靠枕的沙发上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绕着阿七晃悠。
“不舒服就该吃药,千万别强撑着不去看病。讳疾忌医要不得,尤其是你这么年轻,万一生了什么大病——”
她侧过脸来睨着阿七,“那不是白费了你这么好的青春?”
阿七不喜欢她,她一开始就知道。
无所谓,反正齐玉也不靠别人的喜欢活着。
唯独一点,千万别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倒也不是威胁——凡是在齐玉面前玩过这一套的,如今都已经死了。
阿七的脸瞬间苍白了起来,她嘴巴张张合合,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玉小姐说的是。”
阿武不动声色挡在阿七面前,“我这就带阿七回去。想必下次见到玉小姐,阿七就已经好了。”
“希望如此。”
阿武带着阿七离开了。
锁舌清脆的声响在密闭的空间传递,又如水波纹般很快消失弥散。
齐玉瞬间松懈了力气,毫无防备的瘫倒在沙发上。
很是温馨柔软的布艺沙发,配上舒适的靠枕,让人极想睡个回笼觉。
别的事情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