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她醒来就在肃王府,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冯戎。
冯戎在她眼里感受到了当初桃花谷外初见一般的惊艳,心想哪怕经历生死她这个颜控的本质还真是没变。
“你醒了?”
看她茫然还有些惶惑,冯戎不禁出言调笑:“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下一秒,就见齐玉发出惊天一问:“你是谁?”
冯戎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齐玉就看着来为自己看诊的大夫与冯戎如此这般在一边絮叨了一会儿。
齐玉便知道了自己是生了一场病,险些死了,后遗症是失忆。
再过一会儿就见冯戎温柔的握住了自己的手:“玉儿别怕,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我是肃王,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顶着齐玉讶异又不可置信的眼神面不改色,“你好好养病,我必定不会弃你于不顾。”
果然见齐玉一脸“这真是个好人”。
大夫开了药,提着药箱就要走。
齐玉盯着那大夫。
冯戎注意到她的异常,“可有不适?”
齐玉也是直接:“我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好像提着药箱走的人该是我。”
冯戎讶异了一瞬,而后眼中迸出惊喜:“你从前也曾行医救人,医术甚是高绝。想必是看这一幕眼熟,你放心,以后一定会想起来的。”
大夫从旁附和:“是啊玉姑娘。”
齐玉便没再说话。
如今,已经一年了。
“我明明身子无异,都怪冯戎这样那样禁着我,老是这样,我才不喜欢和他玩呢。”
小姑娘赌气。
又问一旁侍女:“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晓儿的回答一如往常:“王爷是为了姑娘好。”
沉默了一会儿,齐玉像是自己说服了自己:“……也是哦。”
晓儿惯常沉默寡言,倒从未见她多说过什么。
“可我身子已经好了……虽然一直没有恢复记忆,但我一直有老实喝药,都没再病过。”
齐玉气哼哼。
她的药是冯戎特意配的,说是加了许多名贵药材,定要将她从前病弱的亏空补了才好。
齐玉嫌苦,但冯戎纵了她在旁的事情上任性,吃药一事却绝不松口。
晓儿垂首:“是姑娘的药起效了,才保了姑娘不生病的。”
齐玉的思绪却转到了旁的上面,“我知道了!冯戎对我说的那句话这般生气,是不是我从前中过毒?”
晓儿屏住呼吸,并不敢言。
于是冯戎再来看她的时候,齐玉直接问了正主。
“是啊玉儿,你曾中过毒,险些就让我做了望门鳏。”
齐玉气恼:“乱讲!”
冯戎握住她的拳,一脸认真:“所以一定要好好喝药,听话。”
他眼里全是她。
由不得她说不好。
可事情还是有些奇怪。
齐玉说不上来。
“为什么冯戎不喜欢你呢?”
这日南轩窗,齐玉忽然开口问了。
“按理说爱屋及乌,冯戎待我好,应该也待你礼遇些才是。”
晓儿身子一颤,心中燃起微弱希望。
“兴许……兴许是王爷怪罪奴婢没照顾好姑娘的身子,才让姑娘受了失忆之苦。”
齐玉仔细想了想。
冯戎确实疼惜她。
她往昔记忆一片空白,按理说必定对任何事都充满了不安。
但冯戎见不得她一丝不顺心不合意,硬是把人宠纵成了如今任性的样子。
本来爱屋及乌,对晓儿这位大丫鬟,冯戎不说抬举,至少也不应该像如今这般……
“他对你没个好脸色不说,有时候还凶得很。”
晓儿头垂得更低了。
“是奴婢的过失,怕扰了王爷的兴致,奴婢避着王爷也就是了。”
她心中苦笑。
若非齐玉哪怕失忆也对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依恋,只怕她早已无声无息的死了,哪里只是如今不招主家喜欢的局面呢?
“你不是在我病前就在我身边了吗?按理说你可比冯戎还要和我亲近,他却这般委屈你。”
齐玉拉过侍女的手,“我可舍不得。”
晓儿深吸一口气,“姑娘对我这般好,我也一定护着姑娘。”
她眼睛亮亮的,说着少女此时并不太懂的誓言。
“好呀,那我也护着你。”
两人的手交握,像是某种无声的明证。
这日齐玉正吃着桃子,冯戎端着药便来了。
“该吃药了。”
齐玉脸一苦。
三日一服药,总是躲不过。
好在这么些时日她已经习惯了,苦着脸只是为了待会儿更有由头吃蜜饯而已。
“让我把桃子吃完嘛。”
有理有据,冯戎也没道理管这点事。
“好。”
吃完桃子冯戎拿了帕子为她擦手,齐玉懒洋洋的开口了:“我最近老是做梦,好像是我生病之前的事情呢。”
冯戎顿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先吃药。”
齐玉乖乖端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