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热,卫林汗流浃背走了进来,发现只有他自己,问道:“卫辞没在这?我还以为他在你们这屋子呢!哎,小季也没在?”
“他俩去买药了,一会就回来。”
季刑辰昨晚大半夜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烫伤药膏,给他抹了大半管,结果早上才发现,那药膏已经过期一年多了。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过期的药也没毒,可孟樆这肉身矫情的不行,后面红肿一片还过了敏。
季刑辰当即扔了药膏要下楼去找药店买药,正好碰到卫辞有事过来找他,于是两人一起结伴出去了。
卫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眼神在孟樆身上打量着,有些赧然道:“小孟,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孟樆盘腿坐在那,忍不住挠了挠后背,“你说,卫哥。”
“那个跟刘承仁一个屋子的哥们,你有印象吧?”
孟樆想了想,点点头,“有印象。”
“他昨晚半夜被声音吵醒,然后……你也知道昨晚又是敲锣又是哀乐的,他被吓的够呛,一宿没睡。这不,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卫林有些尴尬地扒拉着一边的伴郎服,“我这后天就结婚了,伴郎突然少了一个。我刚给小季取衣服时,照着你的身高也拿了一件,你看……你要是没事,周六能不能帮哥哥充下门面。”
原本他还有个哥们没什么事,到是可以再凑下人数。可是因着自己当初答应卫辞让季刑辰当伴郎,就把人家从名单里划了下去,若是再给人找回来,也不是那么回事。他一时没辙,就想起眼前这个温润俊秀的少年了。
孟樆这才恍然,难怪一大早大家坐在楼下,那个男的没露面,原来早早就打包了行李溜了。
他眉眼轻轻一扬,笑着应道:“行,只不过我没当过伴郎,没什么经验,到时候你告诉我做什么就行。”
“好嘞!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往那一站就行!”卫林爽朗的哈哈笑着,露出白花花的牙床。
他说完,把衣服推到孟樆面前,“哎,那你试一试这衣服,看看合不合身。要是不行,我明早去给你换。”
孟樆连忙下床把防尘袋打开,发现里面有两套衣服。一套是深蓝色织锦绸的长卦,像是民国的马褂,另一套是黑色的西服。
“怎么是两套衣服?”
“中式长袍这个是接新娘时穿的,等到了酒店拍完照再换这套西服。西服我估计没什么问题,就是里面的衬衫和那个长袍,你得试下大小。”
孟樆瞧着那长袍一时也有些新鲜,当即解开外套的扣子跃跃一试。他脱掉外面的衣服,刚扯着里面的T恤往上掀,耳尖一动,听到门口‘吱呀’一声,没等他抬头,身侧一阵风,有人直接按住他的手,把他刚掀起的衣摆死死按了回去。
“你干什么!”
季刑辰拎着一袋子药挡在他面前,双手死死拽着他衣服,几个字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般,阴森森的吓人。
孟樆被拽的一个踉跄,晕乎乎道:“换衣服,我试一下伴郎服。”
卫林也被季刑辰样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站起身,出声解释道:“对对对,我拿了两套衣服,想让他试一试大小。”
季刑辰恶狠狠地从孟樆手里夺过那袍子,上下比量一下,然后又把桌子上的衬衫拿出来看了看。最后,把白衬衫直接递给卫林。
“衬衫他穿的大,你换小一码,长衫差不多能穿。”
孟樆一头雾水,瞪大了眼睛,“我还没试……”他刚说了几个字,见季刑辰微眯着眼斜睨过来,连忙改口,“大大大,你说大就大!”
季刑辰哼唧一声,又扭过头不爽地看向卫林,“你怎么还不走?”
卫林一时无语,这是他家啊,他为什么要走啊!!
不过他实在抵御不住对方冰冷的眼神和强大的气场,只得小心的陪着笑,指着桌子上的两套衣服比划几下,让那位气场十足的爷,千万别忘记试。这才捧着季刑辰说大了的衬衫,溜出去。
等卫林退出屋子,季刑辰冷着脸瞪他,“别以为他是男的,你就能放松警惕,现在社会没性别之分。出门在外,长点心!”
他说完,把药一一摆在桌子上,又哼道:“过来,把衣服脱掉,我给你上药!”
孟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