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虫鸣声阵阵,略显闷热的夏风悄无声息落在檐下。
林惊枝缩在裴砚怀中,身上盖着薄薄的衾被,□□后还未消散的余韵连带着她身子轻轻颤着,将醒未醒,她下意识用脸颊蹭了蹭裴砚结实的胸膛。
“喝水。”裴砚端着温热蜜水,轻轻将林惊枝扶,方才在浴室里他闹得太过,她愈求他,他就越发克制不住,声音都喊哑了。
林惊枝迷迷糊糊抿了几口,又软绵绵靠在裴砚怀中睡了过去。
裴砚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林惊枝的额头:“睡吧。”
“嗯。”林惊枝迷迷糊糊点了点头,闻着裴砚身上那股莫名令她安心的冷松香,娇软得像盛放不久的花苞,娇嫩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唇角含笑。
翌日清晨。
林惊枝从睡梦中醒来,裴砚难得没有早起,而是懒洋洋靠在床榻上批改连夜从宫中送来的奏折。
“醒了?”裴砚俯身吻她。
林惊枝脸颊娇红,伸手推了推:“妾身还未洗漱。”
裴砚霎时笑了,完全不在意地吻了吻林惊枝娇红的唇:“我抱你去。”
他不光抱她去耳房,还亲手帮她穿衣净面,之前那里被他弄到红肿的地方,也涂了药凉凉的,林惊枝不由绷紧腿肚,眸光水润看着裴砚。
裴砚笑了一下,乌眸深邃黑沉,他克制着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用了早膳后,裴砚牵着林惊枝的手在溪边散步。
夫妻俩还能听见,松林边缘传来初一笑闹的声音:“外祖父冬日真的会带初一去松林里打红狐皮子吗?”
“初一要给阿娘做斗篷。”
“当然会。”这是沈樟珩的声音。
裴砚笑了笑:“冬日我带你和初一去皇家别院过冬吧,那里也有一处温泉池子,你身子虚寒该多泡一泡才对。”
林惊枝轻轻点了点头,眼尾露出一丝笑容来:“都由夫君安排。”
到了中午,太阳高升,空气热了起来。
裴砚叫山苍唤来初一,他俯身亲手抱起初一,然后又牵着林惊枝的手,往松林深处的溪旁走去。
“爹爹,这是要带初一和娘亲去抓鱼吗。”
裴砚点头:“这是爹爹小时候,曾经玩耍的地方。”
初一似懂非懂点头,他看见山林中溪水清澈,提前用几扇屏风隔好。
一旁还摆了桌椅,清茶还有干净的巾帕,伺候的宫人都早早悄无声息退远。
裴砚带着初一下了溪水,网鱼的网子是特制的,拿在手里很轻。
裴砚顺着溪流把鱼群往初一那边赶,初一先是惊慌,然后就十分开心地笑出声来。
林惊枝只脱了鞋袜,坐在岸边早已经放好的软垫上,用脚尖拍打溪水,初夏的溪流对她而言还是有些寒凉。
初一网了许多鱼,又跟着裴砚晚了水,回去路上他已经累倒在裴砚怀中睡着了,心里还惦记的晚膳要吃炸小鱼。
林惊枝和裴砚带着初一,就像寻常夫妻那样,在庄子里生活了三天,明明是粗茶淡饭林惊枝的胃口却比在宫中好了不少。
三日后。
玄黑马车乘着清晨朦胧的白雾,悄无声息离开庄子回到了汴京皇宫。
因为三日的耽搁,回去之后朝中大小事都压在裴砚身上,虽然他不在时有百里逢吉担着,但御书房里的奏折依旧堆成了小山。
裴砚连着几夜睡在御书房内,林惊枝习惯了他在身旁,他不在时,她反而有些失眠。
第五日深夜,裴砚终于得空回到东宫寝殿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林惊枝还未睡下。
“怎么不睡?”裴砚从耳房沐浴出来,轻轻把林惊枝连人带着衾被一起揽进怀中。
林惊枝眸光落在裴砚瘦削的下颌角,指腹从他唇角擦过:“夫君瘦了许多,妾身瞧着心疼。”
“在御书房这几日,夫君可有按时吃药,楼大人可说你身上受的内伤,是需要时日精细养着的。”
御书房忙于政事的那些时日,虽然山苍和云慕劝了又劝,但是裴砚依旧没能按时用药,就连楼倚山三日一回的针灸,都已经许多日没调理了。
裴砚垂下眼眸,抿着唇:“有时会忘记,不过不碍事的。”
“我身上的那些暗伤已经好了很多。”
林惊枝看着他披散在身后的乌发,漆黑中夹着几缕刺目的银发。
“夫君这样不顾身体,妾身看在眼中,心里难受。”林惊枝眨了眨微微有些泛红的乌眸,她声音不大,落在裴砚耳中又酸又涩。
“我知道的。”裴砚垂眸吻他,克制着不敢用力。
他这些年每日超负荷运作,身体操劳过去,加上身上大伤小伤不断,他知道她在害怕。
他的父皇和皇祖父,都死在五十不到的年岁,萧家男人短寿,他却想陪她白头百年。
裴砚手臂用力,把林惊枝搂紧在宽阔字啊怀抱中,他声音嘶哑:“我会陪着你的,陪着你一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林惊枝轻轻点头,酸涩情绪渐渐淡去,她软软的掌心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夫君说好的。”
“嗯。”
从那以后,裴砚虽然依旧忙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