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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慢慢退开。
濯易心底慎重的告诫自己。
许念倚在沙发,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她全身有些发软,双脚都使不出力量,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濯易身体僵硬,他忍着难耐,动作滞缓地为许念整理衣衫与发丝。
她真适合这件礼服,这颜色衬得她肤如凝脂。
明明庄重而严肃的款式,可她穿着却有一股冷静的媚态,怎么办,她一定会是晚宴上最漂亮的女人,不会有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了。
蓦地,许念微闭的眼睛遽然睁开。
脸颊传来一股清凉而温热的触碰……
他又在亲她。
说好的到此为止呢?
许念想要挣扎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她的双手再度被他紧紧攥住。
她脑中忽的一热,有些生气,又有些赧然。
“濯易,你做什么?”可惜她的语调实在算不上威慑,他弥漫着一层雾气的深邃眼眸看她一眼,低喘道,“冬天冷,得带上披肩。”
濯易继续专注地亲近她。
直至庭院外蓦地响起一道汽车鸣笛声……
应该是宋以致来了。
许念捉住他手腕袖摆,示意他停下。
濯易深吸了口气,最后浅浅地亲了下她额头。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戛然响起,像是一声声等不及的催促。
一定又是宋以致。
濯易不悦地斜了电话一眼,将许念从沙发侧轻微拉起来。
然后认真地再次帮她整理又凌乱的碎发。
许念气极反笑。
她挥手拦开他的动作。
瞪他一眼,她低头把发丝捋到耳后。
“下不为例。”
“嗯——”
濯易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他讪讪触了触通红的耳根,见她脸色当真有些愠怒,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奇怪,心底却没有一丝懊恼和后悔。
相反,他很高兴。
见她动作仿佛有些吃力,濯易立即给她帮忙,一再保证:“这次我绝对会乖乖的,不碰你了。”
许念狐疑地定定盯着他,没吭声。
等整理好,见濯易一脸讨好殷勤地望着她,特别像一只乖巧等着主人抚摸的金毛犬,许念有些想笑,她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别过眼说:“不是你说我需要一条披肩吗?你帮我上楼选一条你喜欢的。”
“哦,好,我马上去。”濯易愣了愣,猛地转身上楼。
客厅里的电话第二度响起。
许念揉了揉眉心,轻咳一声去接听。
她瞥了眼那道楼梯上的那抹身影,不敢多说话,只道:“有事,马上出来。”
庭院外停着一辆香槟色跑车。
宋以致将手机握在耳边,他倒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细微的不对劲,却没有放在心上,他以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视线望着突然亮起又熄灭的二楼灯光,他弯唇一笑,有些期待看到等下的她。
手指轻松的敲着方向盘,宋以致一向不是急性子,他喜欢主动狩猎,也喜欢守株待兔……
“披肩。”濯易拿着鹅黄色披肩下楼时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匆匆的对镜补妆。
她还分神冷冷瞥了他一记,复而投入到未完成的动作上。
濯易下意识放轻了步调,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旁,凝神看她涂口红。
化妆的样子也好美。
“叮”一声,猛地盖上化妆盒,许念从他手里淡淡的取走披肩,用胸针将披肩固定,严实遮挡住脖颈处的浅浅痕迹。
套上御寒大衣,然后弯腰拾起沙发上的小包包,许念转身到玄关换鞋,推门就走。
并没有要留下一句话的样子。
濯易只穿着一件毛衣。
也没意识到冷的亦步亦趋跟着走出去。
他眼巴巴瞅着她窈窕的背影,老老实实的闭口不言。
庭园冷风阵阵,许念紧了紧大衣,没有回头。
她拉开铁栅门之际,稍微停顿了下,偏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这才微微一震。
他就站在她一两米开外的枯树下,光秃秃的树干和路灯,还有他霍然弯唇的笑容……
穿得这么单薄,跟上来做什么?
可想起他方才的放肆,她抿了抿唇,有些浅浅愠意的直接走了出去。
大概就是她的纵容才会让他得寸进尺,他和胖猫的属性是一模一样的。
失望地垂眸,濯易继续跟上去,他双臂攀住铁栅栏,头枕着手腕,眼也不眨的越过缠绕的绿藤蔓目送她离去的身影。
她一步一步朝停驻在一畔的跑车靠近着。
但是没关系,濯易抑制住心底泛滥的酸涩,没有关系的,明天一早,他会与她一起离开这座城市,去他从小长大的那座小镇,他前所未有的热忱和期冀着,他喜欢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铺展在她眼前,他喜欢与她分享他的过去,还有未来……
车窗徐徐摇下。
宋以致掐灭闪烁的烟星,他将半支烟搁到窗外,不让余烟挥散在车内。
“不好意思。”许念是一个很守时的人,她确实挺尴尬的,相信宋以致肯定已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