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江临借着要去实验室的由头,去了三中门口。
公寓门口有公交车直达三中,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不怎么堵,公交车也不怎么挤,他就选了坐公交。
从江临出门开始,向桓则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对面的空碗。
呵呵,吃完他做的饭就走,还撒谎,跟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幽怨了近十分钟,向桓则估摸着江临应该已经坐上车了,他便骑上他的摩托车,直奔三中门口。
向桓则到的时候,才刚过八点,江临还没来。
他四周环顾着烧烤摊附近,寻找可能是给江临发短信的人。
他本来想的是自己需要仔细辨认,找出一切可能是那个发短信的人,然后再找一个离那些可能的人都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毕竟自己之所以会跟过来,不是想窥探别人的秘密,主要是怕江临会被欺负。
他只需要坐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就好。
然而,他将周围都环视了一圈,发现他好像不太需要刻意去寻找那个可能发短信的人。
因为在烧烤摊旁的茫茫人海中,有一个人的头发是那样的显眼。
红的黄的蓝的白的绿的粉的紫的黑的,各种颜色不一的挑染聚在一头,像极了从前的江临。
他发誓,看过这颗头的人,真的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到别的头上。
虽然无法确定这人是不是就是给江临发短信的人,但他还是选了离那颗彩色的头较远的位置坐下。
大约过了十分钟,江临从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下来。
北方的冬天还是有些冷的,他下车以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掏出手机给那人发短信。
【我到了。】
向桓则一直在注视着那颗彩色的头。
果然,江临刚收了手机,就见彩色的头站起来朝他在的方向招手。
江临远远地看到那颗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原主会跟他成为好朋友。
那一头彩色的头发,跟他刚穿进来那奇葩的头型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爱好相同才能做朋友。
江临往烧烤摊走,那颗彩头也朝着江临走来,两人相向而行。
彩头走的气势汹汹,向桓则看着不对劲,便隔了两步跟了上去。
果然,那颗彩头在离江临还有五米就开始小跑,一边跑一边挥起了拳头。
向桓则见状,也顾不得自个儿偷跟过来会不会被发现,连忙上前想要制住这颗彩头。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向桓则接着了彩头的拳头,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江临。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江临也对彩头的拳头做出了反应,于是,自己留给江临的后背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他的注意力全在彩头身上,完全没想到江临会突然来一脚,顿时重心不稳,身体前移,压着彩头就倒了下去。
彩头更是万万没想到会突然从身后窜出来一个人,吓得他哇哇大叫。
江临慢慢把脚放下来,错愕的看着地上倒着的人,“向、向桓则?”
向桓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他神态做作语气哀怨地说道:“小同学啊小同学,我是信任你才把后背留给你,你可好,一脚把我的信任给踹碎了。”
江临无视他做作的委屈,一脸淡然,“所以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
向桓则一噎,瞬间不说话了。
接着彩头也从地上爬起来,对江临骂道:“江临,这进了豪门就是不一样啊,来见兄弟还带打手?!”
说着,他对着向桓则摆出了一个极其中二的格斗姿势,“你就是江临请来的打手?来啊!跟老子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江临:“……”
向桓则:“……”
这是什么级别的中二病……
江临上前拍掉彩头的拳头,“这不是什么打手,他叫向桓则,也是我的朋友。”
彩头闻言,上前抓住江临的领子,“你他.妈的,过来见老子还把你留学机构的同学带来?怎么,过来跟老子炫富?”
向桓则看不下去了,过来推开彩头。
“诶诶诶,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
江临扶额,为什么原主之前认识的都是这种喊打喊杀一看就很没脑子的朋友。
彩头本来就对突然扑来的向桓则非常不满,忽然被这样一推,更不满了。
他挥起拳头,又要朝向桓则打过去,“你.妈的,想打架是不是?”
“行了行了。”
江临出声打断二人,“不是来商量明天忌日的事么,在这儿打起来一会儿去医院和公安局商量?”
彩头一听这话,火更大了。
“你还有脸说!江临,你还是不是人?你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她去世的这一年里,你真的一眼都没来看过她!”
江临淡淡的看着他,没有悲伤,没有懊悔,甚至没有回应。
那不是他的母亲,他虽然深感同情,但无法共情。
这样的反应在彩头眼里就成了江临在豪门的这一年里已经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