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诸伏景光伸手轻轻敲门,提醒里面在还在“商谈工作”的两个人他到门口了。
安全屋良好的隔音不仅阻止了他和[G]的交谈传到格拉帕这里,也让他不知道格拉帕他们聊得怎么样了——可以说,只要打开门、里面不要是还在猫猫互挠的情况,诸伏景光就很满足了。
应该是得到了书房里人的命令,书房的门在[G]的控制下被缓缓打开。
“你们……看起来聊得不错。”
诸伏景光有点点小惊讶——书房里的两个人各自坐在椅子上,虽然表情都不怎么友好,但至少没打起来不是吗?
“苏格兰有什么事吗。”格拉帕厌厌地靠在沙发上,问道。
安室透找的理由是要和他商谈组织任务,为了避嫌,诸伏景光不应该这么快来找他,还好该摊牌的都摊完了,该说的也说完了。
他现在也没什么话想和安室透说的了。
是的,推牌。
格拉帕把他和诸伏景光单方面认定的交易内容告诉了安室透,包括且不限于“一起待在地狱”的邀请。
现在安室透应该还在大脑宕机中。
格拉帕歪头瞥了一眼伪装得还挺好的安室透,心里啧啧两声,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少见多怪……
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好友的一些异常,但格拉帕还在现场,他需要先处理好格拉帕这边。
诸伏景光示意了下手中在楼下找到的绑带和消毒水,“前辈,伤口需要我处理一下吗?”
“什么伤口?”格拉帕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哪地方出血啊。
“……前辈,右手腕。”想到之前在绷带下看见的伤疤,诸伏景光只是口头上提示,没有选择直接上手帮忙。
格拉帕听着诸伏景光的话转了下手腕,才发现先前草草裹上的绷带已经渗血有些透红了。
格拉帕虽然是个左撇子,但不代表他右手就不灵活,伪装成别人的时候使用右手也差不了多少。而有时候为了从最佳角度下手、方便攻击,也会使用右手,比如之前和安室透在门口的短暂对峙。
这……格拉帕想着,这是被安室透握住手腕、用力太大,才让伤口又崩开的吧。
格拉帕默默在心底又给安室透记上一仇。
“放着一直不处理的话,会变得更严重。”只是做个任务,诸伏景光想不到什么任务能让格拉帕独独伤到了那只本来就伤痕累累的手腕。
“我自己来。”格拉帕拿过诸伏景光送来的东西,绷带下面的纹身还没挡上呢,可不能让诸伏景光发现了。
抬眼对上诸伏景光担忧的目光……因为刚刚闯了大祸,面对诸伏景光有一点点心虚的格拉帕还是故作轻松地解释了一下,“我没咬到血管,没有大碍。”
咬?
诸伏景光默默把这个字放进了心里。
格拉帕临走之前还顿了顿,怪声怪气地冲自诸伏景光进来后、一直沉默的安室透道,“多谢苏格兰了,你还是这么细心体贴,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可惜某个家伙,白瞎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都看不到你的好呐。”
某个家伙——安室透抽了抽嘴角,没有搭话。
待格拉帕离开之后,诸伏景光叹口气,走到书桌边,习惯性地把乱糟糟的纸张叠放在一起、清理了一下桌面,在照顾格拉帕的这段时间里,他没少做这种事。
“你们又闹什么矛盾了吗?”
“他对你这么不设防的吗。”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同时发问,诸伏景光先回答道,“格拉帕对我容忍度一直很高,而且……”
诸伏景光晃了晃手里收拾好的纸张,“就算给我看,我也看不懂格拉帕画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吧。”
“不过刚刚格拉帕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诸伏景光当然也听出了格拉帕口中的某个家伙是谁。
安室透揉了揉额头,连自己的语气里都带了一些不确定,“格拉帕他……”
“大概觉得我很讨厌你吧?”
———诸伏景光进门之前———
“……混蛋。”
从格拉帕口中已经知道一切的安室透仍旧看似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而双手却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控制住自己不要把它砸到格拉帕那张恶心人的笑脸上。
景光他,竟然为了他的身份安全,和格拉帕虚与委蛇了这么长时间。
一想到这,安室透就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格拉帕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告诉他真相,他是不是还被诸伏景光蒙在鼓里……也许哪天景光因此牺牲,他都一无所知。
他这才发现,学会了欺骗好友的人不止有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
“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安室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责自怨的时候,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才是重中之重。
“目的?”散去了杀意,看上去颇为无害的异瞳男人,眼睛里似乎带上了些茫然,“没有目的啊,我想告诉你、就告诉你了……”
“硬要说一个目的的话……”格拉帕思索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我查到的情报上说,你们是关系很好的幼驯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