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叔这么一说,朱高煜本能的心中一动。
“立身之本为军功?那到底是世袭军职还是朝中勋贵呢?”
“能有这等见识、气魄的怕不是一般人啊!”
“看来往日里对这两位大才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朱高煜几乎眨眼间就发现自己对于这两位招揽而来的大才了解的太少了。
他安排人所打探到的信息,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人家故意安排出来的?
这让朱高煜不得不感叹,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呐。
他固然在见识和知识上可以傲视众人,可那不过是上辈子国家安定、科技发达带来的福利罢了。
真要论手段、心性,这些在元末明初的混乱之中都能混出点身家来的猛人,绝对比他这个上辈子的屁民要强不知道多少。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定要死死拉住眼前这两位好不容易到手的“谋士”!
毕竟,这个时代有家有室之人,能听到他造反的事儿不举报还继续掺和的,那绝对都是猛人。
正因为如此,朱高煜干脆就当做没多想,笑着点点头道:“想不到二位倒是忧国忧民之辈,高煜之前看轻了二位啊!”
听
到这话,朱棣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要糟!
大儿子怕是发现我父子二人身份的纰漏了。
朱棣本能的看向了朱元璋,却发现朱元璋一脸淡定的回复道:“小友,你莫想太多,我们二人不过是自家老人跟今上有些关系罢了。”
“再加上当年的一些功劳,故此得了些照顾,静极思动之下才想着做点买卖当个消遣,也是向今上表达我等无异于仕途、军政之意。”
“这么说,小友可放心了?”
朱高煜脸上笑嘻嘻,可心中却愈发的把对面二人的背景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能让自家皇爷爷既提防又照顾的人家,能是普通人家才怪。
十有八。九就是当年征战沙场搏命挣富贵的勋贵,弄不好家里还有丹书铁券。
只是眼前这二位,光看其家里能做到急流勇退、抱残守缺这点,这二位家里定当不凡。
朱高煜心神转动极快,几个念头之间便已经对对方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当然,他也知道对方十成十的还有许多信息藏得死死的,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甭管白猫黑猫,能抓着老鼠的就是好猫。
故此,他的态度也隐约亲热了几分。
“既然
如此,那高煜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二位如今都行商贾事,那自当知晓,如今这商税不过是三十税一!”
“就这,那些奸商们仍旧有诸多手段欺上瞒下抹去大部分。”
“如此一来,只要上下打点到位几年时间积攒个万贯家财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我不妨明言,我自己的商会这些年就是这么积攒下来大批家底的,想必二位家中也差不多!”
朱元璋和朱棣都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稍微有点见识的,只要不是朱允炆那种长在深宫妇人之手的,其实都明白。
“那如此一来,就有了个问题!”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百两、千两能买通知县、知府,那若是万两、十万两呢,能不能买通六部部堂?”
“部堂不行,侍郎总行吧?”
“或者再退而求其次,多买通几个主事以及
“这样一来,他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啊!”
“家中娇妻美妾、珍馐美食、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当地一手遮天、欺上瞒下,哪怕有人受不得逼迫告到了知府乃至应天了,也有人照应!”
“这
商贾的日子,可谓是太舒服了!”
朱高煜看着对面二人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暗笑了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狠的还在后面呢。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若那商贾脑子稍微聪明点,他自己就在当地资助学子考学,给银子、请名师、供花销!”
“反正兜里银钱足够,但凡能考中一个,对他家就是一分希望,这买卖如何不能做?”
“另外,知县、知府除了要银子还要政绩要升官,他们也能帮忙啊!”
“赈.灾、铺桥、修路乃至出书扬名,只要大把银子、人手撒下去,再帮着联系下应天的老乡声援一番,何愁官声不响?”
“长此以往,一个官商勾结、里应外合、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甚至还颇有名望的团体便出现了!”
“或许朝堂都会成为各个地方官商团地的角斗场,一个个朝堂大员为利益、为人情也为自己的,开始抛开家国利益,为背后的团体开始出声!”
“这便是党争的开始!”
“而一旦有某个团体胜出,那便是他们只手遮天的时候!”
“二位觉着我说得可对?”
朱元璋和朱棣听到这话,彻底震惊了。
商贾一直是老朱忽视的一环,他一个泥腿子出身,本能的觉着商贾都是奸诈之人。
故而在大明建国初期,为了与民更始,朱元璋制定的商业税三十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