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无疑是幸运的!
因为朱文正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就嗷一声昏过去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扛住刀斧加身的这种刺激的。
不过,之所以说他幸运,则是因为他这一晕,倒是让自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朱文正自刎以及锦衣卫收拾残局等一系列事情了。
而当悠悠醒转的时候,看着这幽暗、阴森还带着各种臭味的狱室,朱允炆俩眼里全是迷茫。
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这儿了?
朱允炆四处颇为嫌恶的四处打量了片刻以后,揉了揉太阳穴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明显是一处深藏在监狱里间的囚室。
只有走廊上挂着两盏摇摇晃晃如同豆苗一般火苗的油灯。
这点光线,也就勉强让朱允炆看清楚自己这会儿在哪罢了。
囚室内里非常简单,墙角堆了一堆腥臭、潮湿的稻草,另一边墙角则放着一个远远的都能闻着恶臭的木桶。
而刚刚朱允炆,就是从那一堆稻草当中爬起来的。
这会儿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所在位置的朱允炆,顿时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没用了。
从小锦衣玉食,平素里还有些洁癖,连衣服一天都得换上好
几套的朱允炆,哪里在这种环境下呆过。
闻着身上那血腥味搅和着腐臭夹杂在一起的恶臭,还有不远处那个明显有些破损的木桶,朱允炆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吐了小半天,到最后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的朱允炆,终于扛不住手脚发软、头脑发昏的负面状态,一头软倒在了稻草上。
一倒在稻草上,一股子愈发浓烈的腐臭味便直冲鼻孔,这让朱允炆不禁条件反射一般的再次开始反胃。
可偏生他已经把能吐的都吐了个干干净净,实在吐不出来了。
因此,朱允炆就陷入到了这种想吐没得吐,但依旧还是想吐的状态当中。
如果说之前被熏得想吐只是难受的话,那么眼下这种感觉对于朱允炆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良久,终于缓过气来,或者说习惯了的朱允炆,终于想明白自己这会儿的处境了。
看着这半点声音都没有的囚室,朱允炆慌了,他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来人呐!人呢?快来人呐!”
“我是朱允炆!人呢?快来人!”
“皇爷爷,我是允炆呐,快来救我,我被朱高煜关起来了!”
“谁在外边?替我跟皇
爷爷报个信,我皇爷爷来救我的时候,我会赏你的,银钱、官职都行!”
“有谁听见了嘛?我是朱允炆啊!只要你们去报信,肯定会有好处的!”
“皇爷爷,救命啊!”
朱允炆越喊越是绝望,越绝望越是害怕,越害怕越是想要喊,他算是陷入死循环了。
而实际上,离着他几个拐角之外的地方,两个狱卒正一脸淡定的就着两道小菜喝着酒。
听着里间传来的声音,年长的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伸出筷子冲着里间指了指,对着年少的狱卒说起了自己的经验。
“小七,听见了没?”
“这特娘的就是个奶味儿都没退干净的小崽子罢了。”
“听听他喊的那些玩意儿,谁信谁傻!”
“咱们这监狱可是专门关重犯、要犯的,你以后可得脑子放清醒点。”
“这帮走投无路的可是什么话都能往外冒的,你可别上当。”
“这儿的人,别看在这里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到了外边,你连他们家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被叫做小七的年轻狱卒也不是个傻的,笑眯眯的点点头道。
“放心吧三叔,这种事儿怎么可能糊弄到我?”
“就里面喊喊叫叫这玩意儿,到现在连谁当家做主都没搞明白,我要是信了,那不是个傻的嘛!”
一老一少嘿嘿一笑,把自己那点算计都放进了酒里,轻轻一碰笑着饮下。
……
朱高煜亲自到皇宫门口,送别了前来增援的燕王妃或者说燕王妃徐妙云一行。
与此同时,站在宫门口,眼见着一批批原本躲在宫中作为朱高煜后手的锦衣卫,此时正兴奋的满脸涨红的自宫门小跑而出。
他们原本是朱高煜藏在宫中准备应对那个“万一”的,不曾想朱允炆过于废物,别说万一了,连一万的边边都没摸到。
那这群人自然不能继续放在皇宫之中了,他们本就是临时客串一下官兵罢了。
眼下他们得干属于他们自己专业的事情去。
应天城里,跟朱允炆有勾搭的,此次造反事件当中暗戳戳拱火、占便宜的,这时候都得迎来朱高煜的清算和抱负。
朱高煜的做法相当明显,你们既然想跟我作对,胜了自然是你们占便宜,可凭什么咱赢了不准抱负?
没这道理,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安顿好了宫中之后,朱高煜带着护卫回到了朱宅。
他
知道,这里其实有个最伤心的人。
果然,推开门就看到了一脸颓然的坐在正堂门口台阶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的老朱。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