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煜好整以暇的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时不时的打量对面的官员们一眼。
他弄出这番姿态,其实也是一时兴起。
本来他的性子就没那么严肃,搞事情而已,纯粹属于想到哪儿办到哪儿。
之所以把官员们宁愿他们不干活也要留下,其实图的还是一个光明正大。
对于这帮子官员,朱高煜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时不时的敲打一二才行。
毕竟他们这些人,实际上压根不缺能力,但是一则缺少合理的工作安排,另外就是压根没有高效的工作习惯。
这可不行啊。
作为大明即将接任的新一任老板,怎么能允许自家员工这么摸鱼呢。
好,你们不是不懂嘛。
那咱就给你们以身作则的让你们明白,工作到底是该怎么处理的。
这不,就在这奉天殿前面的广场上,原本只是为了站人而修建的广场又多了一项功能,那便是学习教室。
朱高煜随手拿起一封奏折,直接递给一旁的官员说道。
“你们看,这就是你们上的奏折,为什么我看得那么快?”
“因为很多地方我压根不用看啊!”
“先看前面,那一段是事由,然后看
最后面,那里是处理意见。”
“至于中间那一段,全砍掉其实压根不影响这封奏折的作用,所以我才能看得这么快。”
一旁的官员看着手里的奏折,跟吃了屎一般脸色格外的难看。
因为朱高煜压根没注意到,这封奏折其实就是他递上来的。
要知道,他为了中间那段“华章”字斟句酌了可是整整大半夜。
结果换来的就这么个评价?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可偏偏朱高煜的“教学之旅”还在继续呢。
“好,看完奏折我们就得进入批阅环节了,你们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很多奏折都是打回之类的评价嘛?”
“来,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是如何批阅奏折的!”
这话一出,别说其他人了,哪怕是刚刚还在自怨自艾的小官这会儿也悄悄伸长了脖子。
“瞧瞧,这本奏折,乃是礼部奏请本次科举的相关事项的,那么,我看完前面的说明以及后面的意见以后,我该做什么呢?”
“若是我刚刚监国的时候,我得去翻阅以前的奏折,毕竟如果自己不是特别清楚的事情,那么依照旧例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不会错太多。”
“可最近监国也有段时间了,以前皇爷爷处理的奏折我也翻阅过不少。”
“所以我清楚的记得洪武二十三、二十四年的科举的批语。”
“然后,我觉着皇爷爷的处置没任何问题,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所以,我还是按照以前的旧例,诏准!”
“瞧,喝口茶的功夫,一份奏折处理完了!”
朱高煜抬头冲着一应官员们挑挑眉,得意的说道:“所以啊,你们以为我平日里上街到处逛,还能跑到工部去折腾点东西的时间哪儿来的?”
“全是我凭借自己的能力省出来的时间!”
“因此,以后别说什么公务繁忙,眼下的公务绝对没有繁忙到你们叫苦不迭的时候。”
“你们一个个可都是有下属、有副手的,我这里可没有人能帮着批阅奏折!”
朱高煜说到最后终于图穷匕见了,归根结底还是该吊在路灯上的资本家,挥舞着鞭子催促着这些牛马赶紧干活!
不过,对于那些老油条来说,这等说辞其实屁用没有。
该说不说,其实他们早就有了不逊于朱高煜的工作方法。
过往多年不曾升职的衙门工作生涯,不仅让他们对于本职工作能
轻车熟路,更是压根没有上进的想法了,一门心思就想着摆烂、躺平。
哪里是朱高煜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能说动的?
这种情况朱高煜自然清楚,可是没关系啊,有咸鱼自然就有吃饼、喝鸡血的愣头青嘛。
等这些人辛辛苦苦做牛做马爬上来,并且明白了官场的真相终于躺平了以后,没事儿,早就有新一批的愣头青就位了,不怕!
朱高煜的“现场教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借着这个机会,在奉天殿前面的广场上展开了。
而且,朱高煜上辈子的见识多、话术也多,几个话题一抛出来,再稍微一引导,慢慢的就引起了一众年轻官员的讨论。
对于这些刚刚步入官场的年轻官员来说,能有这样“面见圣君”“直抒胸臆”的机会,那简直不要太难得。
那自然是滔滔不绝、洋洋洒洒说个痛快了。
而朱高煜呢,压根自己不出招,明明听出错处了,偏生不自己出招反而转头扔给了另一个略有不忿之色的年轻人,再丢一个鼓励的笑容。
好家伙,同龄人本就互相之间不服气,如今得到“圣君”的鼓励,那还能忍?
喷他!
慢慢的,参与的官
员越来越多,甚至这些人早已忘记之前引发争吵的事情是什么了。
看着眼前这热热闹闹的一幕,几个人间清醒的老官吏这会儿已经满头冷汗了。
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