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也没客气:“麻烦了。”
祁艋难得被夏衍拜托什么事情,就很兴奋:“不麻烦,那你们聊,我就先告辞了。”
祁艋说完,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厨房送来吃的,林歇也终于用上了迟来的晚饭。
长夜军和陈晋被安置到了别处,夏夙则还在夏衍院里,应该是觉得反正夏衍晚上不会留在这,就暂时先让林歇与夏夙一个院,也好有个照应。
所以晚饭也是三个人一块吃的。
最开始知道要和林歇夏衍一桌吃饭,夏夙内心是拒绝的。
因为每次和这俩人单独在一块,她总会有一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可等饭菜上桌后,夏衍问起夏夙家里的事情,夏夙奇异地发现这次居然没有那种感觉了,于是便愉快地用起了饭,顺带回答夏衍的问题。
中途林歇问道:“对了,夏夙的身份怎么办?明日必是要见祁家女眷的,总会问起来。要说是我叔叔那边的亲戚吗?”
夏衍往林歇碗里夹菜:“不行。”
林歇:“为什么?”
夏衍:“若她是你家的远房亲戚,便要和我避嫌了。”
可夏衍夏夙从小一块长大,相处起来和兄妹没差,若一时间改不过来,容易让人误会。
夏夙也出主意:“姐姐是皇室,所以老规矩,还是得把我塞到姐夫的亲戚里,这回我可不要平白小一辈了,就说我是姐夫的远房表妹吧,这样我也算夏衍的姑姑了。”
林歇:“那你和我一块来北境的理由呢?”
夏夙:“就说是你要来北境,姐姐不放心,家中姑娘又走不开,就叫了我来陪你出门。”
林歇:“名字呢?要换吗?”
夏夙:“换呗,就叫……”
“念昔。”夏衍打断她:“完全陌生的名字叫你你没反应,会被人看出来。”
夏夙僵住,回过神来也没说话,把饭吃光了才小声说道:“随便你们。”然后跑去偏屋睡了。
林歇喝着热汤:“这个名字是?”
夏衍:“太后起的,也是她最开始的名字。”
最开始的名字啊……
林歇推己及人:“那是不是不太好,我就不喜欢别人叫我最初的名字。”
夏衍想了想:“安康?”
林歇愣住,然后放下汤碗,捂住胸口:“完了。”
夏衍不明所以惊了一下:“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陈大夫过来。”
林歇拉住夏衍,对他说:“不是不舒服。”
夏衍不解。
林歇满脸无辜:“就是突然发现,好像你叫我什么我都不会讨厌。”
这一刻,夏衍终于想起林歇曾是自己的“先生”。
他趁没人把林歇抱到腿上,好一番耳鬓厮磨软语温存,这才离开了祁府。
夏衍军务繁忙,林歇也算适应,不会因为他没留下来陪自己就有什么意见,本来她也不算特别粘人的姑娘。
虽然没有见到祁府的夫人,但在之后不久,院里就来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一番介绍后,就先服侍林歇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歇就被夏夙吵醒了,也不知夏夙是不是一夜没睡才能一大早就过来闹她。
林歇困得要死,不想起这么早,就顺手把夏夙拉进了被窝,还嘟囔了一句:“再让我睡一会儿。”
北地如今那叫一个冷,夏夙虽然穿得多,可进了被窝还是不免被暖意诱惑,便没有挣扎,只说:“我一直就想问了。”
林歇勉强回了一句:“什么?”
夏夙:“为什么你这一路都是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要多……”
夏夙说完猛然一惊:“你不会有了吧!”
夏夙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有道理,抬手往林歇脸上轻拍,想让她清醒点:“林歇林歇,你说实话,你和夏衍那混蛋……就、没那个什么吧?”
林歇还是迷茫的:“什么有了,什么那什么……”
夏夙很急:“哎呀你快醒醒!”
林歇看是不能好好睡了,便愣上半天,去回想夏夙刚刚的话,慢慢地就醒过神来了。
她发出一阵笑声。
夏夙坐起来:“你笑什么!我认真问你的!”
随着夏夙的动作,被子被掀起来,灌进一阵冷风。
林歇打了一个冷战,夏夙赶紧又躺回去,凶巴巴道:“快说!”
林歇只好:“没怀,陈大夫天天给我把脉呢,我怀了他能不知道?”
夏夙:“那你怎么这么能睡?”
“还不是……”林歇停顿一下,想起来夏夙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中毒解毒的事,就换了个说法:“常思出征前我不是病了吗?那会儿阖府上下包括常思和大夫都不让我劳累,睡多睡习惯了。”
“这样啊。”夏夙这才放下心来,也忘了林歇还没回答她和夏衍是否已经逾矩的事。
“那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夏夙也不再吵林歇。
林歇又躺了一会儿,翻身发现身边的夏夙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果然是一夜没睡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走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了北境这个距离京城极远的地方放心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