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着碰了碰桌子。
这次她的小手没有穿过去,而是像活人一样被挡住了。
她惊叹地摸了摸桌子,“我能碰到啦!”
牧鱼又惊又喜的看着师无疑,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阴气还能这么用?
师无疑轻笑出声。
鬼魂由人的意念和阴气幻化而成,说白了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体。
而能量只要足够多,就能突破某种极限,比如现在的他。
唐心猛地转过身来,看见眼前的小女孩后脑袋嗡的一声。
“姐?!”
确实是姐姐。
十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
“妹妹,你能看见我啦?!”
唐意开心道。
唐心一步步挪过去,哆哆嗦嗦伸出手,想像无数次梦中那样摸摸她。
可指尖还没碰到,却又胆怯的缩回来。
她怕。
她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场梦。
她怕碰到&记#30340;瞬间,姐姐又像梦里一样消失……
然而下一秒,唐意却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脆生生笑道:“妹妹,我抱住你啦!”
唐心浑身一僵,泪如雨下。
“妹妹,对不起,”唐意仰起头看着她,“我把小蛋糕弄丢了。”
唐心蹲下去,搂着姐姐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过生日了,也不要小蛋糕了,你回来好不好?”
唐意被发现时已经没了气息,可手里还死死的抓着那个发圈。
就在她身前不远处,躺着一盒被雨水打湿的小蛋糕。
唐心的生日,成了姐姐的忌日。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再也没有吃过奶油蛋糕。
她开始讨厌星星,却又舍不得丢掉那个破旧的发圈,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撕扯着,令她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痛不欲生。
她曾经无数次想,如果她不喜欢那只发圈,如果生日的前一天她没有哭,如果她没有说想爸爸妈妈,会不会……姐姐就不会死?
但没有如果。
唐心哭得歇斯底里,眼泪滚滚而下,像怎么也流不尽。
她好像要把这些年的揪心全部倾泻出来,整个人哭的身体都软了。
牧鱼从来没听过这样痛苦的哭声,仿佛把内脏都扯出来揉碎了。
哭声传出去老远,又路过的行人好奇地向内张望,抱头痛哭的两个姑娘,再看看旁边站着的两个大男人。
牧鱼尴尬极了,只好先请唐心姐妹去楼上。
姐妹俩狠狠哭了半天,唐心胡乱抹了把脸,拉着唐意就要走。
“走,姐姐,我们回家,爸爸妈妈也好想你的。”
唐意点头,“我也想爸爸妈妈了。”
她经常跟妹妹说话,妹妹有时听得见,有时听不见。
其实她也经常跟爸爸妈妈说话的,可惜爸爸妈妈永远都听不见,她好着急呀。
姐姐出事之后,唐青和徐慧芳闻讯连夜从外地赶回来,几乎当场哭死过去。
当年实在是没办法。
家里条件不好,两个孩子要养活,两边四个老人要赡养,他们夫妻俩的两张嘴也要吃饭,只好拼了命的工作。
他们经常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一对年幼的女儿,送到乡下给老人照看实在是无奈之举。
和女儿分开的每个日日夜夜他们都在思念,有时候累狠了,夫妻俩就抱头痛哭,说要不干脆不创业了,回家种地算了。
可等哭完了,谁也不再主动说这话,都默默擦干眼泪,继续工作。
就老家那盐碱地,没出路啊!
他们苦点累点就算了,好歹能替女儿打下个好基础。
可万万没想到……
唐意出事后,夫妻两人曾经一度因为自责而患上抑郁症,要不是担心自己死了,小女儿无人照顾,早手拉手跳江了。
“唐小姐,”牧鱼出声道,“虽然很残忍,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逝者已矣。”
死去多年的人,无论如何都活不过来了。
而且这些年唐意的魂魄飘飘荡荡,思绪显然有些混乱,几乎没有主动吸收过阴气,非常虚弱。
如果就这样直接记拉着她走在太阳下,要不了多久就会灰飞烟灭。
唐心拉着唐意的手猛地一紧,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牧鱼,“你要把我姐姐抢走吗?”
牧鱼叹了口气,拍了拍面色不虞的师无疑。
“师无疑,别……她只是太难过了。”
唐意仰头看着妹妹,甜甜一笑,“不要难过,我已经很开心啦。”
眼泪再次从唐心的眼眶中滚出来,她死死抱住唐意,近乎哀求地对牧鱼说:“求求你了,你这么有本事,让我带走她吧,好不好?
帮帮我,行吗?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求求你了,让我带她回家,求求了……”
说完,甚至要跪下去。
不亲眼见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眼泪,好像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流干了。
牧鱼刚要过去扶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