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野道士就跟赵长书说明情况,带着牧鱼和师无疑一起去了他家。
没等进门的,两口子就主动迎出来,赵长书尤其热情。
“哎呀辛苦辛苦,辛苦几位大师亲自上门,快进来坐。”
赵长书亲自帮忙倒茶,中间偷偷看了牧鱼几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冒昧的问一句,您认识江澜江总吗?”
牧鱼有些意外,“对,你也是澜姐的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话,是不是得打个折?
果然谈感情伤钱。
“真是您啊,久仰久仰!”
干这行的本就不多,康城本地人,又年轻,面貌特征也符合,刚才在门口,他一见就往这上面想了。
赵长书摆着手笑,“不敢说认识江总,就是之前中秋节突然刮起一股祭拜新浪潮,我们还打听来着。”
虽说都在康城,但大家从事的行业不一样,平时很少有交集。
也就是赵长书去给爹妈上坟,偶然碰到那位怀念被亲爹骂的山西老板,上前寒暄时无意中问起。
当时对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说话半遮半掩,反而弄得赵长书心里痒痒的。
他们如今不缺钱,日常讲究的也就是排场了。
等牧鱼喝了茶,赵长书拍胸脯道:“别的我不敢说,但论孝顺爹妈,我绝对不比旁人差!”
那么多老板都排队呢,他也不怕被骗。
反正别人爹妈有的,自家也得安排上!
牧鱼以一种看钱包的慈爱眼神注视着他,“那也不难,不过今天咱们先说正事吧。”
上赶着送钱,好人呐!
师无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暗觉好笑,顺手把桌上的点心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赵长书点头,“对对对,您看这就是缘分,跟您一见如故,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两边这才进入正题。
野道士就说:“迁坟倒不难,另选风水宝地就是了。就算没有,造一处也便易。只是若真是外人有心加害,只怕治标不治本。”
赵长书夫妻俩点头。
这倒是。
赵长书抹了把脸,“可这事儿说来玄乎,真能是人想办就办了的吗?”
从前两年开始,他就打算跟政府部门达成合作,比如说在单位食堂专门开两个窗口供货。
公家的利润嘛,总是要大一些的。
经过几年的经营,赵长书总算跟人搭上线,正式进入投标环节。
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招标的那边也暗自透过风声,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十拿九稳。
“本来都挺好的,一共三家,可偏偏这几个月一个接一个的黄,”赵长书气得直拍大腿,“要么是突然杀出来哪个领导的亲戚,要么上面突然卡了经费,临时取消招标……”
给出的理由都很正常,也不像有人蓄意破坏啊!
赵太太琢磨,“难不成真有那种神人,能坏人气运?”
赵长书刚要说不信,可看着眼前一溜儿坐着的三个人,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如果真不信的话,自己何必花大价钱请人来呢?
野道士记昨晚在家里洗了澡,换了一套崭新的道袍,干干净净的,瞧着更仙风道骨了。
他半眯着眼睛掐算一番,“最近家里还有其他的怪事吗?”
赵长书夫妻俩想了一会儿,“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想起来几件,可也不确定是不是我们太疑神疑鬼了。”
人一旦开始怀疑,就看什么都像。
野道士笑道:“倒蛮谨慎,不错,说来听听。”
他见多了杯弓蛇影的,这种大咧咧的却极少。
赵太太拧着眉头想了会儿,开始掰着指头数,“大事没有,琐碎小事还真不少。
月初环卫来运垃圾,外头那个垃圾桶突然就破了,脏兮兮的垃圾全泼在我们家墙上,可晦气……
还有小区里有养狗的,原本栓的好好的,那天我带着儿子出门散步,那狗绳突然松了,小狗冲过来吓我们一跳,我一紧张,还崴了脚呢……”
不仔细计算不知道,等赵太太零零碎碎说出来十多件,连赵长书都听懵了。
“怎么这么多?”
乍一听,好像只是日常生活中的意外,但这么多件都集中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野道士问:“你们之前跟什么人起过冲突么?”
赵长书摇头,“不能,现在不比以前啦,做买卖都讲究口碑,大家一起发财,以和为贵嘛。”
谁知他太太却忽然推了推他的胳膊,“我这两天一直琢磨,那个付安荣……”
赵长书想也不想就摇头,还嗤笑,“那不能,他要有这个本事,还能混到这熊样?”
野道士却很感兴趣,“人不可貌相,说来听听。”
见他执意要听,赵长书也只好说了。
“付安荣家里原本也是做食品的,只是那爷俩不老实,老以次充好。虽说死者为大,可我也不怕说实话,就他爹,那真是从根上就烂了,当年还卖病死猪肉呢!你说这不合该遭天谴?”
正咔嚓咔嚓吃曲奇的牧鱼突然啊了声,“我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