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间的茶盏走近云歇:“清蘅给云相赔罪——”
他话音未落,恰似一不小心地踩了下云歇曳地的衣袂边角,然后惊呼了声,摇摇晃晃地朝云歇跌去,顺利地投怀送抱,手臂从善如流地攀上了云歇的脖颈。
云歇暗道这女人真重,还那么大个个头,投怀送抱不适合她,没哪个男人抱得动她。
云歇身上的气息极好闻,清冽又透着微甜。
萧让脸蹭着云歇柔软的发,他好久没摸到人了,一时半会儿不想下来。
云歇面无表情,他本来想掀人下去,闻到“清蘅”身上的味道,突然一怔。
馥郁悠长的香气萦绕鼻端,云歇细嗅,却觉得底下似乎有淡且清扬的气息与之纠缠。
这馥郁的味道某种意义上反倒成了清扬味道的掩盖。
这个“清蘅”的眼睛也有点眼熟,吊梢的凤眼,狭长而微微上挑的眼尾,漆黑如墨而又矛盾的亮如晨星的眼眸。
清蘅气质自矜端庄,大气又内敛,一双眼却极有侵略性。
云歇霎时想到想萧让,随即暗嘲自己异想天开。
怎么可能?
他面前是个女人。
萧让摸不准云歇的意思,他竟没有再推开自己。
莫非他真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
萧让逗留了一小会儿,想起他这次的要义是明清高暗风|骚,暗暗不舍,却只能故作慌张窘迫地从云歇身上下来,盈盈蹲下,伸手去够云歇的被他踩的落了灰的衣袂边角:“相国,清蘅不甚踩脏了,清蘅替您擦擦。”
云歇正出神想着,便由她去,几息后,身形却猛的一僵,面上寸寸镇定碎裂开来。
“清蘅”寒玉般的手顺着他的衣袂边角,摸上了他的小月退。
先是若有若无的触碰,然后越发大胆孟浪。
萧让微诧异,他只察觉到了僵硬,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云歇对他并无任何想法。
云歇按住了他的手。
“清蘅”身形一顿,倏然抬眸,笑得眉眼浅弯,无辜又纯情,云歇在这个笑里灵光乍现。
这人笑起来时眼尾上扬的弧度、眉宇间细微的肌理走向都跟狗东西一模一样。
所有的线索都串到了一起,云歇道出了个令他难以置信又咬牙切齿的名字:“……萧、让。”
萧让表情瞬间凝固。
云歇这么快就认出他来了?!
他还什么都没做……
云歇趁他没防备,笃定地扯下了他的面纱。
萧让清俊而又温润如玉的面容霎时映入眼帘。
云歇就算是猜到了,仍是震惊地倏然睁大眼。
四目相对,云歇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姿势有多尴尬,萧让几乎半跪着,自己还按着萧让的手。
萧让被他握着手逮了个现行,却脸不红心不跳。
被发现了正好,方便他办事,他就没准备停下。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云歇本来被“清蘅”触碰过并无半点异样的肌肤却微微作烫起来,连带着云歇的脸也烧红一片。
他竟然就由着萧让对他……
萧让何其不知廉耻!
堂堂帝王装成花魁混进他府邸不说,竟学风月之地浪荡子摸女人!
云歇早年混迹秦楼楚巷,对那些地方不成文的风俗了解颇多,这男子若是借着筷子落地摸了女人的脚,女人并未恼怒且故作不知的话,便是应下了那人求欢的要求。
萧让他……他简直下作!
云歇恼羞成怒站起,拂袖背身,指着门外:“滚出去!”
被发现了,萧让反而更肆无忌惮,他起身,笑得眉眼浅弯:“相父想被吹箫何必找旁人,让儿毛遂自荐,那个清蘅算什么东西,让儿胜过她百倍。”
云歇被气糊涂了,也没注意到他那句“想被吹箫”有多奇怪,转身扫了他浑身上下一眼,厉声质问:“那你箫呢?!”
萧让也没反应过来,没脸没皮地开黄腔:“长您身上呢。”
云歇脸色一僵,终于知他指的是什么,瞬间羞愤欲绝,脸上的红蔓延到了延颈秀项上,想骂他两句,又实在骂不出口,连解释都觉得羞耻之极。
萧让他竟以为自己召清蘅来是为了……
云歇羞耻地手微微发抖。
所以他刚才说的毛遂自荐是指……
云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怪他一来就解自己衣服……
萧让在一阵沉默中终于察觉不对劲,脸色骤变:“相父,清蘅她……不会是真吹箫吧?”
云歇没说话,更是印证了萧让的猜想,萧让霎时僵立当场。
搞错了。
他搞错了!
所以云歇没有绝情到嫖完他就扔,也没有找别人解决发情问题。难怪他一开始没半点犹豫就推开了自己。
所以自己还是无可取代的,对云歇来说还是不一般的。
萧让只僵了几秒便忘了这尴尬事,嘴角不住上扬。
既然搞错了,何不将错就错。
云歇等着萧让脸红气喘然后无颜见他灰溜溜地滚蛋,结果萧让从背后贴上来搂住他,笑得有几分恶劣,附在他耳边低低道:“吹……那个箫都不会,算什么花魁,相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