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不用自己受罪,鬼才挣扎,林西西没那么矫情。
就当骑狗了。
林西西安之若素,一点也不纠结。
齐盛世站在医院门口,远远地看着两人走近,又是一副嘲讽脸:“不识珍珠,鱼目当宝,大庭广众,有伤风化。”
程止戈瞟了他一眼。
林西西从程止戈胸膛前立起脖子,笑容可掬地对齐盛世道:“你真猪,你是真猪,我就喜欢做玉目,我读书少,见识小,谢谢您让我开了大眼界,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人喜欢当真猪,还以猪为荣,不知道猪们知道了,会不会接纳你这个新同伴?”
齐盛世总觉得林西西在骂人,可是没证据。明明她的表情又是笑着的,但话总不对味儿。
“你是来给郝甜同志道歉的吗?”齐盛世问。
“不,我是来对质的,这一次,谁不让我把话说清楚就动手动脚的,谁也是猪。”林西西想到上次不愉快的经历,警告地看着程止戈。
程止戈沉着脸不吭声儿。
齐盛世一脸讶异,实在无法理解,到了这种时候了,林西西为什么依旧不怕死的坚持要冒功,不过片刻后,他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不是知道郝甜同志去省城了,专门挑这时候来说会对质,要是人不在,你又会跟人说,人家怕了你所以不敢对质吧?”
齐盛世以为自己猜中了林西西的目的。
林西西听了他的话脸却垮了下来,“那可真是巧,她回清江找我时没打照面就发病,我来医院找她时她又去省城了。”
“你别阴阳怪气的,郝甜同志有方医生的诊断书,的确是发病了,也是方医生打电话给省城那边请教时,人家医生建议立刻把人带过去早治早好的。”齐盛世道。
“算了,跟你说不着,你们这些男人,永远不明白一个真谛,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林西西想了想,就对抱着她的程止戈道:“来都来了,就找医生给我看个脚,顺便开个房……开个病房住着,我就在这儿等郝甜回来。”
程止戈站着没动。
“我自己出费用,你帮我办好手续就走吧,咱们没好开始,就好好散吧。
程止戈,既然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祝你以后顺遂无忧,前途无量。”
终于要回归自由身了,说点好听的话又不费钱,林西西不会吝啬。
程止戈沉默以对,一双眼黑得像最浓的墨,定定地看着前方,一步一步,抱着林西西进了医院,将她放在一条木头长椅上歇息,他拿出证件给她办了住院手续,押了五十的费用在收费室。
回来的时候,他抱着林西西上了三楼,安置好她之后,他转身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林西西喊了句:“林西西。“
林西西嗯了声,抬头看着他。
“等我一会儿。“
程止戈走后,林西西坐在病床上,托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程止戈说等他一下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回来,把一叠一叠扎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摆在她面前,林西西呆住了。
“你这啥意思?婚都离了才拿钱砸我?”早知道他这么有钱,考虑离婚的时候,她也会看在钱的份上适当的犹豫那么一两下嘛。
“你无父无母,无处可去,这五百块,是当初我答应要给你的彩礼,你说要拿回去还账的。”程止戈又从塑料篮子里掏出一块捆扎在一起的钱块,有一块板砖大小。
“这两千块,是我所有的我积蓄,留给你以后生活,普通人一个月也就几块钱花费,你省着点花也能用些年头。”
林西西虽然觉得程止戈脑子有病,婚姻关系存续的时候不给媳妇钱花,一离婚就把存款取出来给媳妇当分手费,但是有钱不拿是傻蛋,她一边笑着说谢谢谢谢,一边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钱扒拉到自己怀里抱着。
想想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她脚伤着,万一来个贼偷钱,她想追也追不上,“这样吧,你拿我证件去帮我存上,把存票拿回来给我就行。”
程止戈默默地去了。
钱换成了存票,林西西觉得妥了,就朝程止戈挥了挥手,“那就再见了,程止戈。”
程止戈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了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需要……”
“我的以后,与你再无瓜葛,就这样吧。”拖泥带水不是林西西的风格,决定了的事就果断一些。
林西西脚疼本就没睡好,又打了一架,体力损耗严重,程止戈关门走后,她乐呵呵地把存票藏好就躺下睡了。
程止戈在走道里站了一会儿,听到屋内均匀的呼吸声,他自嘲地勾唇一笑。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没再回头。
林西西睡醒之后,查房的医生来了,带头的是王婷,一男一女跟在他身后,男的脸没见过,女的就是那个追她跑了半条街的女医生,好像叫李映红。
李映红一看林西西,也认出她来了,啊了一声,“你,你是那个飞毛腿孕妇。”
“我不是。”林西西一本正经道。
“你就是,我不会认错。你就是那个在急救中心跳起来就跑,我们追着跑了半天人毛都没追上的飞毛腿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