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世赶紧澄清道:“我那天一直站在门外,没进房间,我的手还没那么长,能把粉末撒到隔我几米远的地方去。
至于粉末是郝甜带去的还是林西西搜身时没搜出来的,我不清楚,女同志的身又不可能是我搜的,搜的人遗漏了也可能,郝甜带去的也可能,这个后头查上一查才能知道结果。”
齐盛世难得的说了一句不偏不倚的话。
郝甜心头翻江倒海的。
她以为林西西会就第一件抢救卫老的事来辩解,这事她有一堆证人,林西西越辩解只会让人越认为她胡搅蛮缠。
只要证实林西西说的话是胡搅蛮缠,那么后面她说的一切话都不会再有人相信。
但是她没料到林西西根本不辩,反而借坡下驴,借着她暗指她是个啥也不懂的村姑的引子,反向论证她不懂医药,问起药的来源和证据。
所有一切林林总总的指证中,什么冒功都是小事,只有下药伤害卫老的事是关键,冒功是品德问题,下药害人却是刑罪。
林西西的问题也相当刁钻,问的全是她没预想过也没准备甚至是毫无证据支持的弱项处。
“问题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回答哪个?”林西西笑着问道。
“那么,虱子多了不痒人,债多反不愁,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吧。”林西西又开始提问,根本不给郝甜留反应时间。
“你说你医术过人,说抢救卫老的时候,用的是封闭引流术,那么封闭个罐子不在话下吧?
我这儿正好有个罐子,秦师长那里也有一大盅水,你现场演示一下当天抢救卫老时是如何实现封闭的,好么?”
林西西用自由的那只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玻璃罐子和一条卷好的引流管,示意郝甜过来拿。
这事简单。
郝甜站起来,往罐子里倒了水,封上了盖子,又把导管往盖子上扎。
扎了几下没扎进去。
林西西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郝甜道:“第一步连是不是医用引流管都不确认,还做什么封闭式引流手术?!”
郝甜当场被笑成了个大红脸。
林西西指着方有义,让他过来看那管子,“方医生,你来证明一下,这管子能作为引流使用么?”
方有义走过来,只看了郝甜手中的管子一眼就摇了摇头,“这管子是实心的,根本不导气,而且比封闭手术用的引流管粗上一圈,虽然粗却硬度不够,扎不进皮肉层的。”
郝甜面如死灰。
林西西冲着会所的众人问:“大家看明白了么?到底谁才是那个说谎的人?
一个引流管都认不清的医生,是如何在那那么紧急的情况下,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把卫老抢救过来的?
她知道扎哪儿,扎多深么?
扎浅了导不了气,扎深了直接扎穿肺叶死人。
郝甜,你扎了多深,说得出来么?”
林西西又从轮椅旁边的挂包里取出真正的引流管,熟练无比地示范了一下封闭引流术,动作快而准。
示范完后,她偏着头正准备问王婷,郭友谊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她道:“是你!我认出来了!你弹引流管的手势!“
林西西耸耸肩,无奈地道:“正准备装X,你抢答干嘛啊,把我顺序都给打乱了。
我原本还打算问完王主任后再问一下郝甜同志,进急救室戴了几层口罩,口罩是挂耳朵的还是拴后脑上的呢,你就把我认出来了,我还玩什么?”
抢救卫老的人,竟然真的是林西西不是郝甜!
这个真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林西西,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村姑,你都没学过一天医术,怎么会封闭引流术?
我是昨天晚上抢救秦小毛太累了,刚刚没打起精神,才没认出引流管,你耍诈,故意误导人!”
郝甜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人们犹豫了。
“抢救秦小毛?怎么抢救的?谁给你作证?”
“他们,他们都看到我今天早上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之后秦小毛就活下来了。”郝甜指着那几名医护道。
“他们看到你出来,又没看到你现场做手术救人,能证明什么?”
“季医生,季医生和我一起做的手术,他能替我证明是我救的人。
我就是站了一晚上做这台复杂的手术才没注意你耍诈的!”郝甜定定地看向季安平。
季安平啊,他要出来作证说是郝甜手术的话,的确会很麻烦。
林西西淡淡地瞟了季安平一眼,问:“你是要替她作证,还是替我作证?
今天没骂你,你又丢魂了,认不清谁是人谁是鬼了?”
季安平合在一起颤抖着的手慢慢稳住了,慢慢地站了起来。
众人都盯着他。
“林西西,你没有欺骗过我?”季安平作证前却问了个问题。
“你到现在还听不出来谁才是满嘴谎话的那个?还要问我?你魂丢得有点远。
你可是个大男人,享受得了众人捧,就得担起千斤担!
拿出点担当来,别让我瞧不起你!你姓季,季氏医堂的季!”
郝甜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