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这姑娘我看着心热啊。
要是捞不到自家碗里来,我觉都睡不踏实。儿子那边,你多吹吹风,我再想点辄,这事指不定就成了呢?”秦正明道。
周淑琴想了想,道:“缓缓再说,小毛还住在危重病房没醒呢,你就给自家儿子安排起这为难事儿了。
你可真够为自己儿子着想啊,为了自己睡得着瞌睡,就想方设法要卖自己儿子了。”周淑琴哭笑不得地掐了秦正明一下。
秦正明笑着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小毛要是有能耐,得了林西西青眼,总有一天会感谢我这个当父亲此时的果断出卖。”
周淑琴浸在悲苦担忧里的心被秦正明这一通闹,不好的情绪早抛到了一边,也开始打趣道:“你在这边打着鬼主意想娶儿媳,要是程止戈听着了,看你到时候还好不好意思。”
“那家伙住二楼,小毛这边是四楼,而且这层楼,就小毛一个,隔着两层楼,他是顺风耳不成?听不着的,放心。”秦正明自信满满地道。
就是因为确保那家伙听不着,他才这么跟周淑琴敞开了聊啊。
周淑琴想起刚才新转移到小毛隔壁的伤患,心里突然有点忐忑不安,指着隔壁病房对秦正明道:“那间房又住进去一个。”
秦正明一边往隔壁窗户探头一边安慰周淑琴:“放心,就算又来一个,那人也不可能那么巧是……啊,程止戈,你怎么在这儿?!”
病房的窗户打开了半扇用来透气。
秦正明一探头,就和病床上瞪着一对墨黑大眼的程止戈眼神对上了。
程止戈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黑沉无比,眼神冰寒刺骨,浑身散发着想杀人的气息,嘴紧抿成一条线,全身紧绷,犹如拉满的弓般,下一秒就要疾射而出,见物杀物,见人杀人!
秦正明脸色一僵,干巴巴道:“嘿,真巧,你也住这边来了,正好和小毛两隔壁。”
程止戈腮帮子动了动,仔细听还能听到阵阵磨牙声。
“是好巧,正巧听到该听到的,一字不漏。”程止戈定定地看着秦正明,一字一顿道。
秦正明笑着挥手,“我还有事要忙,不打扰你休息,程止戈同志,再见。”
说完,也不等程止戈回答,拉起周淑琴就快步走了。
周淑琴捂着嘴,憋笑憋得浑身发颤,走到三楼才放开手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看吧,挖人墙角,撞上正主了。”
“林西西是自由身了,程止戈管不着人家嫁谁喜欢谁的了。”秦正明道。
“就嘴硬吧你,你刚刚当人面为什么不理直气壮一点这么说?”
“那个,我是体恤下属,他中了两枪受伤不轻,得让他少说话多休息。”
“人家可能正休息得好好的,是你吵着要挖人墙角,把人气得休息不了的吧。”
“都怪这医院修的时候没修好,隔音效果太差。”
“算了,不跟你扯了,你想再多也没用,你肖想人家林西西,人家连程止戈都不想要了,还瞧得上你儿子?”
“嗯,这倒是个问题……”
……
林西西先到的是前头李大花家那个窄小的门面,门面虽然不在临大街的位置,但是处在乡下进城的农民们必经的路上,人流量倒还算可以。
李大花掐好辫子就自己缝成帽子放在这门面里卖,怕人错过看不着,还在门面外的墙上挂了一顶帽子,帽子上写着大大的卖字,相当于就是一个招牌了。
清江农贸集市是逢双开集,今天是16号,李大花家的门面却关着。
说是门面,其实就是在向街面的位置墙上开了一个窗户大小的洞,不开的时候上着一块一块木板,开的时候取下木板,在那洞口下摆上一张木头桌子,再把一摞一摞的帽子摆上,再等生意上门。
后来就在墙附近搭了一间小屋,桌子也不用怕被风吹雨淋了搬来搬去了。
所以,这间屋子的门是开在朝向后院的那一面的。
林西西要进后院,还得绕小半圈,从后面的院门进,也就是她之前来时进出的那道门。
结果到了那门附近,门关着,外头还挂着锁。
“没人在家呢,我们走吧。”陆隽说。
林西西摆手,凝神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院子里有响动,像是有人在地上推着木头小板凳在走。
“五湖?四海?你俩在家不?”
推板凳的声音立刻停了,四海的声音里透着警惕:“谁啊?家里没人。”
林西西就知道家里就四海一人在家了。
“四海,是我啊,西西姨姨,奶奶和哥哥去哪儿?又把你一个人锁家里了?”林西西问。
四海蹬蹬跑到门附近,透过两扇门中间的间隙往外看了看,看到一个跟平时不太一样的林西西,就出声问了:“西西姨姨,你咋看着扁了?”
林西西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你从门缝里看人,谁不扁啊?奶奶呢,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四海用玩得脏不拉叽的手抹了一把脸,又吸了吸鼻涕,仰着小脸道:“奶奶找你去了啊。
她买了好多散白糖回来,装在袋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