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边生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得想咳,他捂着鼻子把程止戈扯到了操场上,这才感觉到好受了些。
“确定死亡的有三人,李所,两名门岗的吵兵,重伤四名,加上田嫂子就是五个,轻伤也有五个。”
程止戈垂目,两手慢慢地握了起来。
秦边生点了一只烟,递给程止戈:“来,抽两口,缓一缓,你可是连爆了十五人,刚刚我靠近你的时候,都觉得你有杀气,你是今夜就去禁闭室静静气么?”
程止戈摇了一下头,“不需要。”
秦边生吃惊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吓人?
不去关关禁闭静静气,哪个人敢靠近你,小孩见你老远都得吓哭。”
“不去!我去看医生。”程止戈说着就要走。
“喂,你这没伤没病的,看什么医生。
医生现在要给重伤的同志做手术,恨不得能生八只手出来,你去占这资源做什么?”秦边生大着胆子伸手拦住了程止戈。
程止戈定定地看着秦边生。
秦边生心头一颤,又给自己打气:“我不信你真能连战友都杀。”
“不杀,可以揍。”程止戈举起两只握成拳头的手。
“就聊两句,我刚杀了两个,心里头翻腾的厉害。
你这完全不受影响的经验,传授我一点,或者给我疏导疏导。”秦边生放低姿态,一脸恳切地望着程止戈。
程止戈不说话,就瞪着他。
“你咋突然回来了?”
“偷吃人家的饼子被抓包,被连夜逼着回哨所找人做了赔她。”程止戈面无表情地道。
秦边生目瞪口呆。
“你,偷吃人饼子,还被抓着了?你什么时候有偷人吃食的习惯了啊。
再说了,你身手这样,还有人能抓住你?不仅抓住了还能逼着你连夜回哨所找人现做了赔!
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你这样的狠货逼成这样?这样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吧,简直难以想象。
程止戈,你这是拿我在逗闷子,开玩笑呢吧你。”
“没开玩笑。”程止戈一本正经道。
秦边生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子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真没开?那,那这人在哪,我倒想见识见识了。”
“在医务室,我正要去看。”程止戈道。
“医务室?医生?你说的看医生是这个看法啊。”秦边生把烟一丢,用脚踩灭了,兴致勃勃地道:“带我去看看,能收拾你程止戈的人,我看看他是不是跟哪吒一样生了三头六臂。”
“看可以,得让你媳妇做煎饼。”程止戈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程止戈大踏步向前走,秦边生屁颠颠的跟着。
清理完营区的哨兵也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有啥重要任务,需要两个大队去做。
秦边生看着程止戈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就把他偷人饼被抓包还要连夜赔的事说了出来。
一群哨兵面面相觑,排成一排又跟上了秦边生。
全是一米七几一米八的大个子,长腿一迈就是大半米,很快就走到了医务室外。
医务室里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
门口站着郑严格,王嫂子,李嫂子,还有四名哨兵。
每个人都神情凝重。
见到程止戈等人过来,郑严格开口了:“里头的人说除了伤员,其他一个也不许进,说什么会把细菌带进去,守门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要是守不住,她就把我的兵一个一个扎死给我看。”
这是神马医生啊,这么狠啊。
确定不是哪里来的屠夫冒充的?!
秦边生当下就问了。
郑严格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也质疑来着,结果清江医院的方医生说不听她的,这些兵不扎也会死。”
程止戈走上前,“我就站窗口看看。”
郑严格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拦在他跟前:“那个,医生说,程止戈不能踏进医务室门口三步。”
“她怎么不挂一块牌子写我名?”程止戈一挑眉,整个人都显得凛冽无比起来。
郑严格指了指门把手处。
程止戈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上头还真挂着一块纸板子。
纸板子被风吹得翻过去了,看不到上头的字。
郑严格让守门的哨兵把牌子翻过来,那哨兵肩膀耸动低着头把牌子翻了个面。
纸板子上赫然写着:闲人免进,尤其程止戈。
秦边生终于相信了这医生确实够猛。
这种牌子都敢写出来挂上,偏生还完全不怕程止戈生气。
程止戈更奇怪,看了牌子之后,还饶有兴趣地看了好几遍,说,“这字写得好看
郑严格隐晦地挺直了腰,“你这眼光不错,我写的字可得过奖的。”
程止戈僵着脸,道:“再看看,丑。”
郑严格呵了一声,“变得可真快,不知道是想拍谁的马屁拍滑了,就逮着我出气。”
秦边生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但他看不太明白。
不懂就问嘛,秦边生扯了扯郑严格衣袖,悄悄指了指程止戈,“他这是得罪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