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能和你闺女同一天下葬,共用个棺材共用个坟,客人也都可以共用,又省钱又实惠,亲亲母女到了下头,还能再续母女情缘呢。”
“你,你嘴怎么这么毒……年纪轻轻的……”方翠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都在抖。
“我就是嘴巴毒,有些人是心毒,比不了比不了。
对了,这四百你还要不?不要的话我们要洗地了,劳驾你们让让?
其实,我们不忌讳那么多,周嫂子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照理来说按夫家的礼数安葬才是天经地义的呢。”
没看被气得要晕要晕的周家几人,林西西看向陈卫国:“教导员,要不然,这丧事所里自己办吧,或者交给我也行,给四百,我一百能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剩下三百还能中饱私囊一下。”
“你,你竟然连死人财都想发!”方翠花尖叫着,脸又青又绿的。
“现学现用,咋的,不许我比你聪明能干会敛财?是你自己不要这钱,要给我挣的啊。”林西西一脸无辜地看着方翠花,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我没说不要啊!把钱给我!”方翠花快被逼疯了,面子也不糊了,直截了当地摊手要钱了。
这门亲也这样就断尽了。
周家人收了钱,把周水花的尸体随便裹了一下,提在手里就要走。
陈卫国看着那两个破旧不堪的旧肥料袋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林西西问他:“听说你上个媳妇没了之后,你还月月寄十块钱给他们?”
“是,你怎么知道,这事水花都不知道,她这人把钱看得近,我其实三年前涨了十元一月的津贴,这十元我就寄给前进外家了。”
“那要是今天周家人不来这么一出,你是不是也打算每月拿钱出来养他们到百年归老?”
陈卫国点了点头,“以后我也不想再找了,这钱也不用背着寄了,我原本打算每个月也给他们十块的。算了,不说了。”
周家人还没走远,林西西本来就是故意提起这个话茬子的。
听到陈卫国原本打算每月拿十元,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年一千二,他才三十五岁,离退休还有二十五年,这么算下来,至少还会给他们三千块!
三千块!
看着心心算算唱念做打哭出来的四百块钱,方翠花眼前一黑,扭头就要开口说话。
林西西晃了晃那张按着红晃晃手印的断亲书。
方翠花脑子里直接一炸气晕了过去。
魏嫂子和王嫂子,李嫂子站在一边,小声嘀咕着。
“周嫂子是真可怜人。”
“她家也是做得出来。”
“算了,不要说了,看教导员面子上,这事就这么了了。”
“林医生那嘴巴真是吓人,想想往常我们干那些事,真怕她哪天也一张嘴把我们说晕……”
“知道怕嘛就学乖点,有啥事跑快点嘛,人心都是肉长的,捂热乎了有情份了不就好相处了么?”王嫂子道。
魏嫂子和李嫂子连连点头。
其他伸着耳朵偷听的嫂子们也全都觉得王嫂子这话说得对。
林西西这轮椅又秒变龙椅了般,两个嫂子在前头带路,四个嫂子推,前面两个一人抓一边扶手,后头两个一人逮一个推把。
后面还跟几个没抢上位的。
林西西看着已经完全沦为了摆设的手摇把,无奈地摇摇头。
这可真是,一朝天一朝地,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啊。
一群孩子在陈前进的带领下也围了过来,姨姨姨姨的叫个不停。
皮猴们突然变得出奇的乖,隐隐还有些讨好人,陈卫国都觉得很新奇,疑惑地看着程止戈。
程止戈盯着林西西,眼都不眨一下,根本没看到陈卫国递来的眼色。
得,抛媚眼抛到了瞎子门前。
陈卫国自己去找答案了。
林西西被人簇拥着回到了医务室,孩子们才一哄而散,跑到角落里,把小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简简单单,又是一天。”
“今天我们这么乖,表现这么好,姨姨不会扎我们手指了吧?”四岁的王婷婷吸了吸鼻涕泡泡,不太放心地看着陈前进。
“天天都要这么乖,就不会挨扎。李小宝个头那么大,打架也凶,他在姨姨面前,还有田婶儿在呢,他都被扎了,十根手指头,全是洞洞!
扎了还挤他伤口,挤出血水来,挤得他呲哇乱叫的。
哎妈呀,想想就吓人。”陈前进绘声绘色地道。
一众小屁孩们都噤若寒蝉。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胆大的小胖墩才举手道:“前进,前进,我们的妈妈也被她收服了,那我们的爸爸能不能在她要扎我们的时候拦住她?”
陈前进眼珠子溜溜的一转,指着跟在人群后头亦步亦趋的程止戈道:“你们的爸爸打得过这个不?”
孩子们齐齐摇头。
打不过,打不过。
然后,七八个小脑袋全都蔫巴巴地耷拉下去了。
“以后,还是乖点的好,自己不吃亏。”陈前进总结道。
众屁孩儿们齐齐点头,表示认同。
陈卫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