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防着李嫂子她们当说客,就没防着魏嫂子这个头铁的。
她拿人家做幌子出哨所引蛇出洞,也算是共了一场生死,看在人家提着脑袋跟她玩了一场的份上,她都硬不起肠子。
这一不留神,居然被个头铁的拿话套进去了。
就说这人突然长了脑子长也得太突飞猛进了些,原来是程止戈在后头支使着啊。
他那人颜值智商是不缺的,只是五行缺情商。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娘胎里带来的后遗症,他自己也不想的,怪不到人家头上。
这事情就复杂起来了。
一直想断得透透的,一直都没能躲得开。
造孽啊。
程止戈从细细长长的巷子口慢慢地向里走。
光线从头顶透下来,照着他那张器宇轩昂的脸上,眼瞳似墨海沉沉浮浮,隐藏着汹涌澎湃。
被绿军装包裹着的身躯高大健壮,块垒分明,两条腿笔直修长,每一步都矫健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迈在人的心巴上,要一点一点走到你的心里头。
他像是一只孤清的鹰,光影在他身后极限拉长,再瑰丽的晚霞也没能夺走他一丝一毫的光彩,反而全都沦为他的陪衬。
林西西微微眯起了眼睛,掩住了眸间的惊艳。
“天哪,这是哪儿来的,这男同志长得可真是不摆了,突然跟他一比,我家那个真能划成丑八怪那堆里去了。”一个小媳妇扒着门眼睛怼在门缝处,眼也不带眨地盯着程止戈。
“就一会会儿前,你不还说你家那个是咱这十里八乡甚至是清江城里排得上号的美男子么?怎么现在跌价跌得这么快?”隔壁的大嫂坦坦当当的把门打开半扇,就站在那边大大方方的看。
躲着看哪能看清楚啊,还是这样看更好看。
小媳妇被说得羞红了脸,不作声了。
大嫂就问林西西:“这是你哥还是你弟或者哪家亲戚?有对象没?我有个侄女,长得真是水灵,才十八岁,跟朵花似的,就是眼光挑,一直没看到合适的,你给介绍介绍,事成后给我我让我侄女给你包个大红包。”
“多大的红包?”林西西听不得钱,一听钱想都不用想下意识地就接话了。
程止戈刚走到近前,听个正着。
他哼了一声,直接把住轮椅,然后板着脸往外推,走到大嫂旁边时,还用眼角余光恨了人家一下。
大嫂研究像被老虎盯了一下般,不敢说话了。
倒是扒着门偷看的小媳妇津津有味地道:“脸好看,腿长,腰有力,那身衣服穿着更显英武不凡。”
程止戈走过去的时候,腰板挺得益发直了,昂首挺胸的。
又引来小媳妇一顿啧啧赞叹。
魏嫂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轮椅后头,脸上带笑:“人家可是三个多月前就打了结婚报告的,你们别想东想西。”
打了离婚报告的事就不用说了,来之前,教导员可专程教过她说话要留半句,说这样才显得有文化。
林西西不想说话,就紧紧地闭着嘴。
出了巷子口也不给程止戈指路,打着转悠一会儿就把人甩了自己回家主意。
谁知道程止戈七拐八弯的,一条道都没走错,只用了十分钟就把她推到了李大花家所在的那条大街上。
比她自己还熟路。
林西西拧着眉头问他:“你是不是跟踪过我?”
“没,我问师长,师长打电话问齐盛世,他知道这地儿。”程止戈不承认。
“知道地儿,跟熟路完全是两码事,程止戈,你没走过的道你一回就能找到最正确最省时的那条?”林西西不信。
“清江城是有地图的,在地图上找到最省时省力的路是我的本能。”程止戈道。
行叭,好像也解释得通。
这家伙没调哨所来的时候,可是经常去地方上执行清扫任务的,看地图找路什么的是基操,不像她,不走几回都不熟路。
“大姨肯定没做你俩的饭,我也没买你的菜,送到就走吧,就不留你吃饭了。”林西西说。
程止戈一手把着轮椅,另一手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馒头,“我吃这个就好,就是要进去讨碗水配着吃。”
呵,有备而来啊。
那又如何……
“不用进了,魏嫂子跟我进,一会儿让她顺手端碗水出来给你。”林西西说完也不管程止戈难看不难看,直接喊了魏嫂子过来推轮椅。
魏嫂子张了张嘴想说话,林西西就问她:“你要是不想进就算了,反正进了还得重新给你做饭,也挺麻烦大姨的。”
魏嫂子连连摇头,走到轮椅边上。
程止戈退开一步,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林西西。
两人很快就转进了院子看不见了。
程止戈就地一蹲,用嘴一下一下咬着馒头。
蹲了没一会儿,感觉到面前有人靠近,他以为是水来了,就偏头抬手去接。
头一抬,就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相白净,穿着一件白衬衫,看上去有文质彬彬的青年站在面前。
额头上有一层薄汗,脸蛋潮红,应该是走了好一阵子路。
“请问,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坐轮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