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明能说什么?只能想办法哄走了爱人,自己马不停蹄的赶紧回师部安排事去了。
林西西摇着轮椅晃晃悠悠的来到师部大门外,刚一停下,卫兵立马跑了过来,“这位女同志,这里是师部,不得逗留,请马上离开。”
“是师长让我来的,麻烦你去报告一声,我就在这外头等着,保证不乱跑乱碰乱看。”她不是军人,在军事区有些规矩还是必须要遵守的。
卫兵见她上道,就让她到荫凉地儿等着,自己则是快步跑进岗亭,用内线电话给秦正明的办公室打电话报告。
办公室的机要秘书说师长不在。
卫兵就探出脑袋对林西西喊:“师长今天不在,你是下次再来还是留下话我帮你转达?”
林西西哼了一声,“还说有很急的事找我,我一个腿脚不便的边问边找的来了,人却不在,哼,白来一趟,浪费我发家致富的时间,下回得找秦师长赔钱!”
刚好骑着自行车到达师部大门,正要给林西西打招呼的秦正明:……
赔钱……没门儿。
秦正明立马跟卫兵摆了摆手,直接骑着二八大杠进了师部。
林西西一路过来,八九里地,路也不是那么好走,还是有些累的,就歇了口气。
歇够了,正要走的时候,卫兵跑过来了:“师长销假回师部了,刚刚的秘书员刚才才接班儿,所以搞错了。师长让你现在就进去,直接去师部大楼,就是大门正对着画着大五星,挂着红旗的那栋三层楼的一楼第一间房找他。
哦,他说他今儿来得挺早的,一直边忙公务边等着你嘞,要是你再不来,他就要打电话催问了。”
林西西仰着脸定定地看着卫兵。
这么巧的吗?
卫兵心头犯怵,手心直冒汗,突然,他灵机一动,站到了她轮椅背后,“女同志,你腿脚不便,我推你进去吧。”
有人推当然是好事,林西西也不纠结了,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卫兵大哥了。”
卫兵明显松了口气,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把汗擦掉了才把人推着往里走。
进了秦正明办公室,卫兵退下,林西西看着面前推着两撂档案袋的秦正明,嘴角一扬就笑了:“哟,秦师长真的很忙啊。”
“最近要配合审查工作,很多档案都要拿出来审一遍,我怕有错漏,在审查员面前丢大人,自己先过一遍,所以忙了些。”秦正明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档案,从档案撂中间的缝隙里瞄了林西西一眼。
“那我们就不瞎扯淡了,有啥事开门见山直接说。”林西西从善入流道。
“因为抢救卫老有功,后来又冤枉几回,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造成了你的困扰,我心头也一直觉得亏欠,正好你答应护送卫老跟我提了一嘴,我不是答应给你安排一个工作么?
这些日子呢,我把你的政审资料也看过了,三代清白,唯独医学来历有些含糊不清,关于这一点,我想先听听你的说法作为参考。”
如果是半个月前,林西西肯定会被这个问题问倒,现在她却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将近四个月前,我是第一次出村,想必这个你们是查实过了,在那之前,我的确一直呆在大树村,但是我们村也是有牛棚的,棚里关过一些老头。
那时候,谁都当他们是麻烦,避之不及。
他们年纪普遍偏大,劳动力也没有什么,却要干最累的活换粮吃才能活下来。
我小时候皮,也因为父亲是个聋子,听不见,他就很少说话,我妈也要忙农活挣工分,起早贪黑的,我是被关在家里长到四岁的,没人说话就有语言环境,所以错过了学话的最佳时机,后头能放出门玩了,却不怎么会说话,没少被村里小孩取笑,他们都不跟我玩。
我就钻牛棚后头去玩泥巴。
我家虽然就一个女孩,但家里有什么吃的还是先尽着我的。
我爸妈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吃的全塞给我。
后来,牛棚里的老头饿昏了,我就把吃的包在树叶里,外头再裹上一层泥巴,装成是泥巴炮弹往里边骂边扔。
扔了有大半年吧,那些老头渐渐的就跟我说话了。
教我识字,背诗,背医书,认脉,扎针。
因为我孤僻,家也在村子最偏的角落,所以这事村里人也没人发现,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后来我父母相继离世,就更无人知晓了。
十四岁的时候,老头们突然就放了,那天我去田里看放水去了,他们走的时候是车来接的,本来让人来叫我的,但是那人怕晒根本没来田里叫我,我们就这样错过了。
他们当时也应该不知道是回原位还是调配各地,所以根本没办法留下通讯方式。
直到前段时间吧,季安平说他外公是在大树村下放的,我才知道我和他之间有着这样的渊源。
不然,依着我的性子,他帮着郝甜作证就算是背叛我了,我当天在现场就骂他了。
但是季安平不是太相信我,说要确认过了才认我这个小师妹。
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立不起脖子跟你们吵吵,任你们一次一次的质疑我冤枉我啊!
那是因为这事我说不清楚,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