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货车上,蓬布将车厢罩得严严实实。
周家七口人全在上头坐着,个个神情兴奋,满脸憧憬。
“师傅,还有多久到鹏城?那边真的满地都是机会,弯腰就能捡钱?”周老爹问。
“鹏城是开放首当其冲大力发展的城市之一,遍地都是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放心,我早就做好了安排,你们一去那边就等着当人上人吧。”
“那敢情好,咱们现在有两千多块钱,又举家搬迁到了鹏城,等到成为万元户的时候,那时候,风头也过了,也没人再查水花怎么死的事了。我们到时候再风风光光的回来。”
“对对对,到时候我们都是有钱人了,我要拿钱好好打一打那嘴贱无比的林西西的脸,到时候,直接拿钱把她脸扇肿都可以!”方翠花越想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尖。
仿佛她已经真的成了富豪,看到了林西西跪地求饶,然后被狠狠拒绝,用钱羞辱得体无完肤。
只有三岁的周大年突然哭着找爸爸。
周家老俩口和陷入发财梦的周家大媳妇这才猛然想起来,周大说要去窝尿已经去了小半钟了。
孙子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的。
十分扫兴。
周老爹瞪着大媳妇,“还不赶紧哄好他!”
周家大媳妇赶紧把孩子搂怀里不停安抚。
但孩子怎么都止不住哭。
“这孩子撞鬼了不成!怎么好端端的在这高兴的时候哭成了这样?”方翠花不高兴地道。
“爸爸……爸爸……”周大年一直在闹。
“反正车停着,你抱着他下去转转,哄好了再上来。“方翠花把大儿媳妇和小孙子赶下了车,转头又谄媚地看着郭丽,“郭老师,再跟我说说鹏城吧……”
郭丽笑了笑,突然说有些内急,回头再跟方翠花好好说说。
方翠花看着她夹腿红脸的模样,也不敢耽误,就让郭丽快去快回。
周老爹倒是嘀咕了一句:“这郭老师身子好像不太好,我记得老大说去撒尿的时候,她也去了的……这么快就又要去茅房了。”
方翠花瞪了周老爹一眼,警告他道:“郭老师可是咱们的金主,到了鹏城咱们一家都要靠着她指引才能当富豪,你管好你这张破嘴,别乱说,小心人家听到了半道把我扔下,那什么发财当有钱人的机会,这一辈子都遇不上了。”
周老爹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外头传又传来小孙子的哭声,但很快哭卖又停止了。
方翠花满意地道:“这大儿媳妇还是有点用,哄孩子还是能行的,等到了鹏城,咱们成了有钱人,她这泥腿杆子又大字不识几个的,怕是就不配咱们天生了,到时候,她当小的,再给天生找个大婆子,最好是鹏城本地的,有很多房子和田地那种,国家一占田占房子就能赔上老大一堆钱,躺着吃喝都够那种。”
周老爹听得心热,止不住地嗯嗯点头。
外头,野坡上,草丛中。
郭丽把周家大儿媳妇和小孙子的尸体往深处一扔,正好砸在周天生旁边。
她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又把刀上的血擦干净,随手将手绢一扔。
“放心,一会儿就让你们一家团聚,到地底下去当富豪老爷,我会给你们烧多多的纸钱,不要说万元户,百万元户都能让你们当上。”
“周老爹,周老爹,周天生摔了跤葳了脚,你赶紧出来一下,帮我把人扶上车。”郭丽冲着车厢那边喊。
周老爹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进了草丛,“哪儿,天生在哪儿?啊……”
郭丽窜出去,干脆利落,一刀抹喉。
周老爹啪哒一声倒在地上,又被扔进了草丛深处。
“方大娘,周天生太胖了,老爹扶不动,你也下来一下。”郭丽又喊了一声。
方翠花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光知道吃的废物,扶个人都扶不动,还要劳动我老婆子……”
郭丽将人箍住脖子拖进草丛,直接勒断了脖子,又抹了一下脖子。
至此,周家几个大人带个小孩都死了。
郭丽慢悠悠回到车上。
一手一脸的血。
周家剩下的两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喊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郭丽笑着看向他们,慢悠修地用刀在他们身上一刀一刀胡乱割着。
血染车厢,孩子们在车厢里爬来躲去,都是徒劳。
郭丽一边割他们一边笑,两眼闪亮,特别的兴奋。
她喜欢这种血腥的味道。
看着孩子们挣扎,如同陷在沼泽里的小羊羔子,越是挣扎,越死得快。
突然,周家最大的那个孩子撞了上来,两手抱住了她,嘴里不停喊着:“弟弟,快跑,跳下车,跑!”
郭丽笑得花枝乱颤。
一刀割断了周家大孙子的喉管,血一下喷了出来,热乎乎的,咸腥难闻。
她却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周家二孙子哭着冲出了车厢,往下一跳,摔到了腿也不敢停,用两手扒地往前一点一点的爬动。
一边爬一边喊:“救命啊!”
郭丽站在车尾栏后头,哈哈大笑。
“这荒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