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透过中控后镜,时不时偷瞄林西西一眼。
“怎么?觉得我行事不正,欺骗老百姓了?”林西西问。
“就是,就是,骗人不太好。你明明不是卫生厅的……”
“什么身份好使,我就用什么身份,再说了,我也不算骗人。郭友谊之前邀请我去清江医院任职,我没答应,我一会儿就答应他,去当个临时工。
医院都是卫生厅管,一个系统的。
我在清江医院当临时工,我也是卫生厅管的。
至于调查员什么的,我路见不平,自己成立一个民间调查所,我就是所长兼职调查员了。”
属于卫生厅的民间调查所调查员。
简称卫生厅调查员。
修文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说什么。
他就不擅言辞,何况遇上林西西这种强词夺理的人。
一路上的油费自然是林西西主动掏的,反正卫老让修文送她到清江,没要求多久到,她就厚着脸皮霸着这车走一趟省城。
一是有车方便,二是有修文在,人身安全有保证,三是可以借这车和人做做文章便于行事。
省城地处滇城中部,四季如春,十分宜居,所以人口众多。
到达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修文出门的时候是开了介绍信的,林西西手上也有秦正明给的证明信,所以去招待所入住的还算顺利。
“你这腿脚不便,就住一楼吧?”修文建议道。
林西西点了点头,两人便开了隔壁的两间房,修文虽然话不多,但挺会照顾人的,主动去饭堂买饭。
因为到达时间有些晚,饭堂里只剩下几个老面馒头了,灶上已经熄了火,修文掏出全身上下的钱凑够了一个小炒的钱,人家却不愿意重新生火做。
他回来的时候,就提着一包馒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将就吃吧?明天早上我再给你买点好的。”
“你陪我跑这一趟本就是额外的任务,走吧,我请你去国营饭店或者饭馆里去吃,表示表示感谢。”林西西笑道。
“不用破费了,我馒头都买了。”修文说着就打开馒头大口大口咬着吃了起来。
生怕林西西请他吃饭似的。
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林西西叹了口气,“我真没有要收买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看到这些馒头就没食欲,吃不好我就睡不着,睡不着我就精神差。
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精神可不行,我要出去吃饭,你也不放心我一个伤员在陌生的地方四处闲逛,还是得陪我去,何不如一起去撮一顿?”
修文想了想,这才把馒头放进房间,推着轮椅说去附近随便吃点。
林西西让他把车开上,她随手左指右点的,车子就在大街上穿越了大半个城,来到了一处热闹的老街。
修文看着老街对面招牌上硕大的四个字发呆。
“你来过里?”
一路开过来,没有错一个路口就到了省城医院。
唯一的解释就是林西西来过这里,记得路。
林西西嗯了一声。
这滇省省城的省城医院一直到现代都在原址,她出差的时候车子发生碰撞,伤到了手臂,来过这家医院缝合。
“那家七彩饭好吃,老板也挺和善。”林西西指着现代时她来吃过那家饭馆道。
这里街道不宽,停了车之后要步行走一百多米。
修文就推着林西西直奔那家店子。
两人刚到店子门口,砰的一声,一口锅就扔了出来,砸在林西西脚前几厘米的地方。
锅底黑烟灰四溅。
林西西的鞋全被黑灰掩盖,白皮鞋变成了黑皮鞋。
一个赤着膊,腰上拴了条旧汗巾的,穿了条黑布绣彩绣的民族风裤子的小伙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瞪眼看着两人。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不做生意,别家去,别在这儿碍着我砸锅!”声如洪钟,态度恶劣。
修文瞟了林西西一眼,仿佛在问,这就是你说的老板很和善?
林西西呵呵干笑着。
这老板四十年后的确很和善啊,脾气好得不行。
他还跟她说过,他一直就是这温和性子,从来没跟人脸红过,嘴都不跟人吵的。
哪料到,老板年轻的时候性子这么火爆,生意说不做就不做,锅说砸就砸,客人也说赶就赶。
“他家的七彩饭真的挺好吃的。”林西西轻声道。
修文推着轮椅要重新换一家吃饭。
那正使劲砸锅的老板又突然出声问林西西:“我家七彩饭真好吃?”
“确实好吃。”
老板提着锅站了起来,打量了林西西好一阵才道:“那你进来吧,我给你做,然后你跟我幺妹说,这饭的生意还能做,不比低卖下气的求她表哥让我们进厂差,行不行?”
四十年后,老板一脸神伤地对林西西说:小姑娘,要是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早点说,把自己位置放低一点,死皮赖脸也要把人留下来,不然,一转身,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时候,老板是个孤老头子,说是二十多岁的时候,硬顶着要开饭馆做生意,跟老婆吵了架,老婆一气之下跑去投靠表哥,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