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做得本来就很显眼,老板察觉也不奇怪。
“其实,茶厂的故事是真的,青天之下,也有乌云,盖住了阳光,掩住了罪恶。”林西西慢悠悠道。
“你是冲杨卫民来的?他咋着你了?”老板捏紧了手中的锅铲,眯起来的眼里泄露出一丝凶狠:“你和我家幺妹表哥有仇啊?”
林西西不为所动,淡淡道:“如果,杨卫民是个坏人,你今天没遇上我,没跟你老婆认怂,她一气之下跑出去了,到了茶厂,一个女人,陌生地方,无依无靠,遇上坏人,等着她的是什么结局,你能想象得到么?”
老板沉默了,突然使劲地摇了摇头,断喝道:“你不要危言耸听!”
“你一定想象不到,哪怕用你最恶毒的想象去想,你都不会知道被卖出去的人会遇到什么。在山的那边,有几个国度,卖过去的女人,先会被一轮一轮的送人玩弄,他们不会管人的死活,只图钱,只要价格给得高,怎么玩都可以。
一个女人躺着,几十个上百个男人排队等着。
甚至玩到兴起了,都不是一对一的上,是两个三个疯狂的上。
玩不坏,就养着继续玩,玩到腻吧,就换花样,砍手砍脚,养在坛子里当花种的也不少。
遇到更变态点的,脑袋顶上开个口子给你生灌石灰,水银,揭了皮做成鼓,天天拍着玩儿。
人玩坏了,还能剖开,把好的零件按件卖给需要的人。
最后,肉和骨头丢去喂狗,埋都不用埋了。”
林西西的话成功将老板吓住了。
她的表情,语言,动作,都在告诉他,她说的这一切,极有可能是真的。
再把这被害的人代换成他家幺妹儿,他整个人都麻了,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象。
“她表哥是省城医院的主任,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你不要编故事吓人了。”老板强自压下心中恐惧,拧着眉头赶林西西走。
“是啊,人人都这样想,所以他哪怕干了,也没人相信啊。可万一呢,你敢赌么?要是敢赌,你跟我来,我看你挺会演戏的,我们去诈一下他,如何?”林西西道。
老板摇头,“好歹是亲戚,你存着心思来对付他,我再讨厌他也不能帮你一个外人。”
“你把他当亲戚,可万一茶厂就是黑茶厂,你俩口子可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说话。再说了,我就是去试一试他,万一是我错了,你心头的疙瘩不也能及时消掉么?你是不是知道他是个坏的,才不敢让我去试吧?”林西西斜睨着老板。
毛老板梗着脖子站了起来,把锅铲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哐的一声。
“谁不敢?走就走,现在就去!”
.杨卫民确实是个苦出身,但是他一直凭着女人往上爬,在乡下的时候,靠着村里黑妞起早贪黑上山下土干活挣出来的辛苦钱去拜师,跟着个赤脚医生学了两年,人生得机灵,脑子转得快,嘴也甜,师傅倾囊相授,还要把女儿嫁给他。
反正不知道怎么的,黑妞去淘河的时候就不小心摔下了河,被水冲走了,尸骸无存。
再然后,他和赤脚医生的女儿处上了对象,凭借着弯弯拐拐的关系,进了城,上了推荐的大学,成了科班出身。
本该和赤脚医生的女儿成婚的他,又在回去准备结婚的时候,发现了赤脚医生的女儿大了肚子,他说他没沾惹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人人都同情他被戴了绿帽子,女人羞愧难当,一根绳子上了吊,他恰巧发现了,拼命将人救了下来,但是因为脑窒息,女人傻了。
他有情有义的要娶女人供养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却没脸呆在这里了,带着傻了的女儿背井离乡去了北大荒支援建设。
他伤心了三个月,就和大学里的同学处了对象,那个女同学,是省城医院院长的亲侄女。
现在的杨卫民,是省城医院院长的侄女婿兼任外科主任。
林西西那个直接找省城医院院长举告杨卫民的法子行不通了,反而还容易打草惊蛇。
她只能另辟蹊径。
虽然这叫铁头的七彩饭饭店老板跟杨卫民是姻亲,可他明显不太喜欢杨卫民这个表哥。
这便是一个切入点。
老板唯一在乎的人是他的幺妹。
只要掐准了他的死穴,把未来那些被拐妇人的惨状跟他描述一遍,他自然会动容。
人的心一旦出现松动,再游说一番,激将一下,这事就有了眉目。
不过,林西西计划得很好,修文却不同意。
“引蛇出洞的计划好是好,可是你腿脚不便,我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也不擅长追踪侦察,无法确保你进入杨卫民的视线后,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不能击退可能会出现的对手,所以这事不能干,你要是强行要干,我立马给卫老打报告。”修文的态度十分坚决。
林西西没说话,在这种时候,她就会偶尔想起程止戈的好来。
如果他在,基本能确保她的安全。
老板说动了,修文这头黄了,林西西头都大了。
程止戈这会儿应该是被引到了南方去了。
林西西感觉自己有时候挺渣的。
用得